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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采买给足优惠,或许能吸引到一部分人。 三个人坐在一起,抠脚想了一条诸如“如家般温暖”的宣传语,找了几个会说话的女孩子推销,店门前办得热闹些,又实打实物美价廉,果真收效极好。 因为生意不大,没有应酬,心与除了管织造看看铺子,得闲的时候也会在城里逛游。她深入里坊,发现布料除了做衣服,还有许多其他的用处,上到富贵人家的挂帘、丝幔,下到穷人家的被褥、围裙,都有文章可做,于是她将铺子里上货架的布匹按品类分得很细,细到不用为了做一块软垫,买丝缎过于贵,买粗麻硌得慌。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那些为人看不起的烟花之地,其实大有钱赚。 花楼里的女人,才是最需要装扮的人,但寻常铺子嫌她们腌臜,而这些女子又极难上街随意采买,她便试着带上比邻去搭线。自从祝云海和祝云池闹开后,间接导致做生意的不懂搭配,织布的懂但因为江小泉这么粗莽的人又无法落地,心与一应操办,待首饰制作成型后,搭配售卖,美其名曰风格统一,更加诱人。 就这样,挨过最艰难的初期,心神布庄赚得利润,又拿出来开了分铺,针对不同位置的邻里,提供不同品类的生意。 等祝云海反应过来,着急上火要动手时,老夫人却亲自来做庄干预,原因无他,她也想看看,这个弱不禁风的哑巴,究竟能不能把这块生意做下去。 —— 本以为这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却没想到,风雨欲来,挡都挡不住。 三个月后,便是太后大寿,本国皇帝至纯至孝,尤其重视此事,当要大办,普天同庆,因而各地官吏在民间搜寻奇珍异宝上京献礼。 “这是咱祝家出头的好机会,若能得官家称赞,往后必定生意兴隆不绝。” 那本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得到消息的祝家老夫人趁家宴,把儿子媳妇儿都聚集在一起,着重强调。 而后,祝府向洛阳县丞递了帖子,奈何人家早已备妥了宝贝,并不屑于她们的绫罗丝织,草草打发了去。 就在全家扼腕叹息时,京城里忽然传来消息。 说是那宰相大人作画一副,想在民间寻高人,织一副双面万寿图,并张榜号召有志之士应征。 祝云海瞒着众人,立刻代表祝府揭下榜文。 祝府最擅长织锦,笼络了蜀、苏等地的织锦高手,但老大为了能符合宰相大人的要求,却在投名状的样本中以丝绢为底子绣花。绣娘织坊里倒是也有,却是比不上别家,也不怎么出彩,为此,他费尽心机托人四处打点,花费数巨。 等牵线的人回话妥当,他的心都飞了起来。 什么大娘子家官宦背景,他呸!什么破布坊绸庄,他呸!谁稀罕!自己马上就要如意高升,平步青云,在宰相面前博得青眼,看谁还能管得住他,以后在家里,他说了才算数,所有人都要仰他鼻息过活!那黄脸婆若是听话,自己便施舍她一碗饭吃,不听话则下堂休妻,赶出去! 想到这儿,连含在口里的苦茶也甜出了蜜味儿。 祝云海当即回了祝府,派人通知后厨,备了一桌山珍海味的大宴,搓着手等在花厅里,迫不及待想看看众人的脸色,听老娘把欠他二十几年的赞许一并吐出来,看老二一家气得牙根痒痒,再看老三那小家子气的艳羡,想想就痛快。 宴席摆在花厅,宜玟一进门就见他在笑,脸色立刻垮了下来。祝云海当没看见她,和一旁新来的小丫鬟调笑。 老二一家消息亦是灵通,江小泉冲进来就是一掌拍桌,差点打翻那碗鲍鱼汤:“大哥,你为何不同我们商量,便以绣品应征!你明知道织造坊里绣娘不多,如今生意兴旺,排都排不过来!再说,我们本就不以绣品见长,要是出……” “那是弟妹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我负责揽生意,你既然管着织造坊,自然要想办法,这可是送上门的肥鸭,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大差事!”祝云海把丫头往一旁推,转过来面对她,笑得不怀好意,“你若是办不下来,好说啊,把织造坊交出来,我祝云海在洛阳几地还有几分面子,倒是能凑足绣娘。” 江小泉骂道:“你故意的!” 祝云海左右看了眼,见老夫人还没到,往后一靠,道:“赚钱嘛,机会摆在眼前,还能不要?” “可是蜀锦、云锦我们样样……” “谁叫宰相大人不仅要挑材质,也挑花样呢?二弟妹,我们不做,让别家抢去了,你就高兴了?你何时胳膊肘往外拐了?” “谁胳膊肘往外拐,你别血口喷人!”江小泉脾气急,一言不合,撸袖子要动手对付那阴险小人。 祝云池赶紧抱住她的腰往后拖。 可惜祝云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