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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上那欢声笑语,锣鼓喧天相比,判若浮生两世。 和尚坐在树下,正拨着念珠,忽然睁眼,道了一句:“缘来则聚,缘去则散。” 大雄宝殿内木鱼声落,心与应声抬头,却不见门外的神明大人。 她不甘心又揉了揉眼,真的不见了! 不见了! 心与指尖发凉,掐着掌心,强迫自己镇定,开始左顾右盼,四下寻找。 “姑娘,可是找人?”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斜地里传来。 “我夫君他……”心与下意识脱口而出,心跳更是漏了半拍,但旋即无声笑了起来,神明大人怎么会出事,他遇到的麻烦,自己一介凡人又怎么解决。 老妪向她招手:“可能只是人多走散了,来,到这里来,这里能看到正门,出入都要打这儿过,等着方便。” 心与没有推拒,也怕他回来后自己又离开去寻,两人越错越远,干脆在老人身边坐下来,百无聊赖看信男信女在挂满红绸带的姻缘树下许愿。 “大过节的,怎么不高兴。”老婆婆瞥了一眼,做针线活的手一停。她的脚边放着个竹筐,里头是一些碎布和彩线,跟前铺着一块苫布,摆着刚刚缝好的小兔子,小老虎等卖给小娃娃们的布偶。 “……没事。” 心与摇头,紧紧抿唇,将干裂的纹路慢慢碾平,两眼迸发的深邃的目光,缠绕着树下的一道道人影。她在心里苦涩地想:我喜欢一个人,可他始终都会离开,我不知道该不该把心意告诉他。 “想去?想去就去。”老婆婆以为她心动,用手肘从后顶了她一把。 “灵吗?”心与用眼神询问。 “百试不爽。” 闻言,心与的目光忽然沉了下来,下一刻,她站起身,迎着光亮走了过去。 “测字——算卦——” 寺庙附近的角落里支着个摊子,摊主把手抄在袖子里吆喝了两声。 刚才庙门前驶来几辆马车,指挥官被迫让到另一侧,没想到被一个瞎子叫住:“这位公子,要不要算卦测字?” 指挥官摇摇头,迎上对方幽深的微笑,挤出两个字:“没钱。” 没想到算卦人咧了咧嘴:“我上一次遇到的一个人,也这么说,后来我看她与我有缘,就送了她四个字,没想到算得太准,人家还去而复返。” “万一是算得太差,人家打上门来呢?” “哈哈哈……”算卦人捋着胡须大笑起来,丝毫不以为意。 指挥官自持讲科学,不信这些,抱着看笑话心态,在他摊子前蹲下来:“好啊,那你算算,我心里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对方援手一引,请他提笔写字。 目光晃过摇曳的明灯之火,他随即起笔,写了个简单的火字。 “离火离火……”算卦人看了一眼,食指在桌面轻轻敲打,幽幽道,“公子最重要的事是面对分别。” 指挥官缓缓挺直脊背。 算卦人凝视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道:“你的离开就如这团火,乃希望之光,但光的背面则是暗,暗如遗憾,将会如影随形。” “遗憾?”指挥官轻笑一声,“我还没说我具体测什么,你们不都分什么事业、财运、姻缘……” 算卦的瞎子打断他:“不论你测什么,结果都不会变,选择的一半是光,不选择的一半则是暗。” 指挥官脸色一白。 不论选择哪个,另一个都会成为遗憾吗? ——不,她嫁的是祝云川,在意的是三少爷这副皮囊,自己对她来说,不过是遥远地神明,是生存的讨好对象,是红尘里的过客…… 他想沉默下去,却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冲口而出:“……可以化解么?”太怪了,他一个来自未来的高等文明,居然会信算命,是在这里待太久被同化了,还是…… “不如听从本心,去许个愿吧。” 顺着算卦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屋顶上的琉璃瓦在烟火的绽放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 指挥官抬腿要往长明灯殿走,算卦人却大声将他唤住:“公子,走错了,我说的是那棵姻缘树!” 路上的人纷纷看了过来,指挥官耳根发红,趁着夜色努力保持面部平静的表情,摘取一根红绸,轻轻系在枝桠上。他不知道心与就站在对面,三人合抱的大树和拥挤的行人将他们的视线完全阻隔。 其实她留下来,不全是为了三少爷的恩情。 其实他留下来,也不只是怀揣对三少爷死亡的歉疚。 心与明明希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