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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噤声。 江小泉瞪了祝云池一言,恨他说话不够圆润,意有所指太明显,也恨他不该出头,还不如那两根立柱聪明,只能陪笑脸:“他那脑瓜子是不行,倒不如……三弟妹来管!” 她要是挑个熟脸,都会被老夫人还嘴,但偏偏拉了个新来货,一众全都愣在了当场,直勾勾地盯着角落里的女人看。 满屋的目光嗖嗖往身上落,心与一下子成了焦点,赶紧摆手拒绝:“我,我不行!” 祝云池在江小泉的暗示下,又硬气起来:“娘,我确实管不了,也没那功夫管,可咱祝家不是没人能管,做儿子的说句公道话,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毕竟捅了窟窿,总不能就说两句完事!娘,你可不能偏心!” 老夫人低眉犹豫了半晌,并没有没有顺着祝云池的话,就真的把管家的权力直接扔给心与,而是扫了一眼大夫人手臂上被摔碎瓷片划拉的伤,说:“你帮着顶两天,也学一学,以后分宅立院也不会睁眼抓瞎,”而后又对宜玟道:“你休息两日,先把伤养好。” 宜玟和祝云海有心争辩,但却被老夫人的目光压了回来。老人把手落在宜玟肩上,轻拍安抚,接活的心与却被丢在一边,宜玟偏转细长的脖子,觑了觑被冷落的丫头,像吃了定心丸一般,轻轻点头。 几个眼神交互间,她们心里达成了难得的默契,那就是并不觉得心与真学得会管家,一个乡下丫头,会织布已经是顶天的手艺了,管家管账那可是高门大户的闺秀们必学的功课,他们家穷得揭不开锅,还有什么需要她管的! 不过话虽如此,样子还是要做的,不然老二家肯定还有话说。 宜玟捏着手绢,擦着眼泪不说话,祝云池脸色跟吞了苍蝇一样,没想到她娘还真给,但给了又像没给,忍不住张了张嘴。 江小泉拉着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 回到锦华苑,心与忍不住用手背在额头上靠了靠,看着天上的月亮,只觉得好不真实,就像做梦一般。 银杏早就听到了小道消息,心都飞上了天,火速摆了一桌宵夜接风洗尘恭喜恭喜,也不管顶两天还是两个月,走路都是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 心与正要遣她拿走,银杏一溜烟就跑没了影,只能看向神明大人,一脸犹豫:“真的要去学管账么?” 她怕这活要是做不好,把几方都得罪,但指挥官却以为她是怕难,便说:“你去学,还要好好学,有什么困难我帮你。” “你教我?” “唔,你们这儿一般用什么算账?” “算盘。” 指挥官在储物箱里掏了掏,直接给了她一个计算器。 心与犹豫着去接那黑乎乎的方块玩意,指挥官忽然又收了回来,想起一件大事:“不行,算数之前,你得先学会认字写字,不然你连什么品目都看不懂!”他用力握着她伸出来的手,信心百倍,“这事早就该提上日程,放心,我会亲自教你。” “……其实。” “放心,你们的文字我已经研究了好几个月了,不用机器辅助也认得!” ……其实她并没有想接手,毕竟宜玟还在那儿摆着,又不是彻底失势,上来就夺人根基,并不明智,何况,她可不是好战分子,人家不惹自己,她也不想跟人结仇结梁子,她对未来,其实另有安排。 不过,神明大人要亲自教她认字这一点,又叫她心生欢喜,而且认字确实必要,总归是机会和门路。 指挥官见她没有答复,忽然想起先前自己做出的保证,正准备开口再补一句:“只要你想,你不想,我就不……”却见心与吸了口气,郑重地把手按在神明大人的手臂上,笑着说:“好!” —— 桌案上铺了纸,指挥官研墨落笔,写下三个大字。心与探头去看,被他不动声色圈在怀中,俯仰之间,皆是温热的气息,她的脸忽然就烧了起来,早已是心猿意马:“这,这这这,这是什么?” “壹拾肆。” “?” “有什么深意吗?”心与脱口而出,虽然她没学过大字,但也知道,学习字得从点横竖撇开始,挑最简单的字入手,再不济也是写自己的名字。 指挥官眉毛一挑,半晌后,慢吞吞地说:“你要学账,自然从数字开始认起。” 心与点点头,却在他将只写了三个字,还剩大片空白的纸挪开时,按住了他的手:“神明大人,用你们那里的文字,十四怎么写?” 指挥官霍然抬眸。 心与按着他的手没有松开,直到指挥官提笔又写了两个字。 那其实不像字,相比东方古国方正的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