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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大人,谢谢你。”她用手背抹着眼泪,忽然说:“我这算不算是托关系,走后门?” 指挥官拿一旁多余的麦子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布曲祭祀后,心与将空出来的那件房用作曲室,把曲饼装在陶碗里,静置屋内,而后用泥巴将门窗封堵住,一丝风也不让漏进去。七日之后,开门进去把曲饼翻个个,再如此静置七日。 和忙碌的夏天比起来,冬日赋闲时长,心与还有些不适应,每日绞尽脑汁琢磨怎么做强做大,怎么赚钱。 就这样恍恍惚惚过了七天,她算着日子,将曲饼取出,放在泥瓮里密封,又继续放置。 距离制作酒曲已过去一月,她取饼穿孔,挂在太阳下晒干,酒曲便成。 心与捏了捏绵软的饼子,将它分成不同大小的团子,耗用了一半酿制李子酒和黍米酒,剩下的一半仔细储存起来,将来另有他用。 坛起酒香。 心与将酿成的佳酿装成小罐,抱去寻荷花婶,婶子尝了一口,直呼满口生香,拍着胸脯保证将它尽数卖出去。 荷花婶平日织的布送到桑坪镇,物美价廉,买的人多,她阿姊的生意做得红火,分钱分得脸上笑开花,要是这酒也能如此挣钱,倒是巴不得天天有货。 两人正说着话,眼尖的荷花婶瞧着程阿伯从坡上下来,赶紧推了一把跟前丫头的胳膊,让她把剩下的酒给人送过去尝尝。 程阿伯低头看着她手里的两个小葫芦,没等人开口,便咋舌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怎么能叫无事,听说您是远近有名的酒中仙,这不酿造了新酒,特意请您品鉴。”心与满脸堆笑,恭敬地双手奉上。 程阿伯拿过来,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口。 他本不以为意,但口中回味,眼神却渐渐清亮。余光扫见那丫头伸长脖子期待的模样,又不想捧她,就慢吞吞地说:“……唔,尚能入口,不过还有待提高。” 心与惴惴不安,没敢说话。 程阿伯睨了她一眼,又说:“倒是不会亏钱。” 心与顿时两眼放光。 程阿伯往前走,却放慢了脚步,默许她跟随。心与回头瞥了荷花婶一眼,后者识趣地摆摆手,示意她跟过去。 一老一少便绕着郑二家附近那棵大槐树慢走,程阿伯率先开口:“山里烧出的荒地是你干的?” “不,不能吗?”心与心里一紧,赶紧朝他比划。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少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先前动手时见无人阻拦,还以为不曾在意,如今一听,更怕被人打着幌子坐享其成。 程阿伯声音一顿,蓦然停下脚步:“我上次怎么说的?你烧了荒地,怎么没耕?” “我……” 心与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要不是卖牛的人家爽约,她或许还是会趁着那股劲儿去耕田,但后来琐事缠身,也就放任自然,想着等春天插秧播种再说。 “秋耕秋耕,保肥蓄雨。作物收后,要趁下雨深耕,你那荒地虽然没有种,但有杂草,也需耕耘。”程阿伯捋着山羊胡道。 心与张了张嘴,急忙转身走:“那我现在去……” “诶诶诶!”程阿伯将她叫住,“急什么,现在都入冬了,你再去耕地,水气流失,土质会更加干硬,你那块地就废了,两年内别想种出收成好的麦稻!” “那……” “听我把话说完。” 心与果真不再急躁,侧耳聆听,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样。 程阿伯不由拔高音量,着重强调:“以后记住了,秋雨落,需耕地,耕完地,还要再用耙子耙一下,有条件呢就撒些黍或穄种子催熟,再耢两遍,来年土质肥力保管好,能比得山下那些老田,你不至于忙活一年收成惨淡,入不敷出!” 心与点头如捣蒜。 程阿伯看她孺子可教,不由展露欣慰的笑颜。 心与不知他是何意,怕受不住那高看的一眼,忙又鞠了一躬,比划道:“多谢阿伯指点。”越是感激,她心里越是后悔,后悔自己既有心请教,但又没有早做打算,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拖拖拉拉一耽搁,可坏了一年的辛苦。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见那丫头重重耸肩,程阿伯用布满褶皱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一把,说话的语气也柔和慈善许多:“你只是错过了一时,又不是这辈子都错过了,更不是明日就要饿死,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你现在该想的是如何补救,而不是愁苦着一张脸懊恼不休!” “还能救回来……” 心与霍然抬头。 “那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