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夸奖
“老臣不敢,这都是墨宰相说的,老臣也愿意相信墨宰相!” 苏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并非这样想,小桃儿不能赴宴正是他巴不得的,故而,他不信也得信。 “一个黄毛丫头,来不来的能有什么要紧!”上座的皇上开了金口。 “正是这话,”苏禹连忙附和。 越峰不在说话,于他而言,这并非是来不来的问题,而是臣子顺从不顺从的问题,不顺从的臣子,犹如长在他心头的倒刺,不除,不足矣宁心安神! 酒过三巡,宴席过半,那些官员之女开始轮番上场表演才艺,以期许得到太子青睐,即便当选不成太子妃,若能得到太子几句夸赞,也是好的。 一时间,女子曼妙的舞姿,绕梁的琴音,精湛的画功都跃然于太子府。 往年,越峰尚且会对这些女人品评一番,今年却没了这份兴致。 他甚至无需用眼睛去看,就知道这些人会做什么,会说什么。 沈心怡画功精湛,孙雨萱写得一手好字,周婷舞姿曼妙,身段极好,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乏味,无趣。 若是她来,可能就不一样了吧。 正思忖着,皇上再次开口,语气是难得的温和:“孤若没记错的话,阿辰年长于太子殿下,阿辰,你可有心仪的女子吗,说出来,孤为你指婚!” 阿辰,自墨宰相重立朝堂,皇上收他为义子后,就一直唤他为阿辰。 这样亲切的称呼,温和的神情,皇上甚至从未在亲生儿子面前表露过。 越峰死死捏着杯盏,杯盏将碎时,苏禹突然站了起来:“皇上,臣斗胆提醒今日乃是太子择选太子妃的日子,墨宰相的婚事,晚些在议倒也不迟。” 永诚隔三差五给苏禹报信儿,说苏桃在相府,照顾墨宰相极为辛苦。 他的女儿他明白,小桃儿吃得了一时苦,是为报恩,但她绝不会为一个男人,愚蠢到想吃一辈子的苦。 只待太子也择了太子妃,苏禹的一颗心,才能完全放进肚子里。 皇上这才神色淡淡的扫看越峰一眼,道:“太子殿下,孤瞧着孙大人的女儿端庄娴雅,与你倒甚为般配。” 皇上没问越峰喜欢谁,而是直接就指了婚,且孙大人不过官至五品,堪堪够得上都城为官的标准线,这样的人,于越峰而言,并没有利用价值。 越峰心里愈发苦闷,仰头饮进杯中酒,起身道:“儿臣但凭父皇做主!” 左右一个女人罢了,他没必要赶在此时与皇上撕破脸,他还需要等! 太子择妃,且婚期定在十日后,在场众人,可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孙大人:“……”出息了出息了,他女儿竟然一跃成了太子妃,他老孙家的祖坟简直是冒青烟了啊…… 苏禹:“……”太子行为乖张,翻脸无情,像他这种冷心薄幸的人,可能适合当君王,却并不适合当夫婿! 沈心怡难掩失落,为何会选择孙雨萱呢?她家世不及我,貌也逊色。 …… 两个时辰后,众臣散去,兵部侍郎却仍旧没有想走的意思。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婚期已定,老臣甚感欣慰,只是孙大人官位过低,怕是于太子而言无用啊!” “皇上抬举孙家的女儿,也算她的造化,至于她这个太子妃能当多久,就全凭她的运数了,”越峰转着的玉韘骤停:“你先下去罢,吾还有要事!” 兵部尚书前脚刚走,越峰就乘着马车,赶往宰相府。 他倒要亲自看看,苏桃是真的病了,还是苏禹和墨辰联合起来诓骗他。 车轱辘滚滚,不过须臾功夫,马车就疾驰到了相府大门口。 越峰人未等下车,就听见了里面传出苏将军急躁的声音:“什么,我女儿真病了,你没说谎?” 紧接着,是墨辰不慌不忙的答道:“本相怎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让开,”苏禹狠撞了墨辰一下:“本将要带女儿离开。” “苏将军,” 墨辰眉头紧蹙:“发高热的人贸然见风,容易加重病情。” “那本将也得进去看看,” 苏禹撞开墨辰,跨进西厢房,墨辰也跟了进去,顺手带上门。 翠竹拧着冷帕子,见将军过来,她再也绷不住了,痛哭出声。 “将军,姑娘高热不退,永诚也请了医者开药,可难就难在,姑娘牙关紧咬,连一滴药也喝不下去……” 翠竹别无他法,只得用冷帕子给苏桃降温,而效果却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