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难了
” 苏桃思量半刻,开始与人讲道理:“墨宰相,你是于我有提携之恩,而永诚却不曾亏欠你分毫,他赶来相府帮忙,本是奉了我爹的命令,你无故中伤他,岂不是拂了我爹的脸面?” 道理没等讲完,墨辰突然剧烈的咳了起来,苏桃凝着眉,几步跨了回去,不解的问:“我不过在与你就事论事,你何至于会激动成这副模样?” 墨辰不搭话,咳的却更厉害了。 苏桃有些慌,墨辰手臂上的伤是假,胸口处的伤却是真的,这般咳下去,人的肺腑都要咳坏了…… “算我错了,你消消气可好?”她软下语气,伸手去顺墨辰的胸口。 墨辰渐渐安定下来:“本相瞧他不像寻常小厮。” 顺胸口的手一顿:“何以见得?” “他,过于沉稳了,”若是寻常小厮,定然会表现出惊慌失措,而适才的男人,却是出了奇的平静…… “沉稳些有何不好?”苏桃转了转眸子:“且在将门候府,哪家都有几个性情沉稳的奴婢,这也并不稀奇。” 待苏桃安抚好墨辰,也已然二更天了,她蹑手蹑脚的回西厢房,却见翠竹仍守在厢房的门口…… “你怎么还不休息?”她问。 翠竹扶住苏桃的小臂:“姑娘一整日都没怎么吃东西,翠竹担心姑娘会饿肚子,就又预备了一些饭菜。” “还是你贴心,”苏桃的肚子早就饿了,但不知是何原因,她见桌上的菜肴,却并没有什么胃口。 拿起的筷子又放了回去,苏桃叹息一声:“罢了,我吃不下。” 翠竹当即道:“姑娘想要吃什么,我重新给你做一些!” “不必麻烦,” 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苏桃及时转移了话题:“怎不见永诚?” “我让永诚先去歇息了,明早还要指望他劈柴呢,”翠竹稍作停顿,又问:“姑娘可是寻永诚有事?” “寻他无事,却有事与你讨教。” 苏桃取出怀里的罗帕,递给翠竹:“你且瞧瞧,这上面的竹子是个什么绣法,好学吗?” 翠竹端详了一会儿:“图案两面一致,为双面绣,双面绣并不好学,哪怕绣最简单的图案也得学三年之久。” “啊,需要三年?”可她明日就要动针了呀:“翠竹,你有没有什么速成之法,或者是装装样子也行。” 临时抱佛脚显然来不及了,不过嘛,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她已然在墨宰相面前说过自己会生疏了,至于会生疏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她今晚能吸收进去多少了…… “翠竹,你先教我怎么拿针。” 翠竹:“……”若连拿针都要学,恐怕学四年也不够啊! 翌日,苏桃顶着黑眼圈起床时,翠竹也已然在熬药了。 永诚则在一旁劈着木头。 “永诚,你没休息好吧,眼圈比我还重,”苏桃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歇着,剩下的柴我来劈!” “姑娘,这如何使得?” 昨晚,永诚给主子通暗信儿,回去时发现西厢房烛火通明。 永诚听了一晚上的墙角,站得腿发软,却没能听见一句有用的东西。 眼下他虽体力亏空,却也没有自己享清闲,反让姑娘受累的道理。 “让你歇你就歇,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苏桃夺过永诚手里的斧头,一斧头下去,那截木头直接被劈成两半。 苏桃笑了,想来这刀枪棍棒、斧钺钩叉都不难驾驭。 唯独针黹女工,简直太难掌控了,她苦练一个晚上,练的胳膊酸了,手也扎破了,却还是一无所获,也不知她这两把刷子,能不能糊弄过墨宰相。 “苏桃,帮本相打盆清水擦脸,” 此时,这道声音于苏桃而言,与无形的催命符无异。 但她还不能表现出不满,甚至有些急切的回:“这就来了!” 她应了声,又嘱咐跟着她的人:“翠竹,药熬好了你就快去休息,一会我来端药,永诚,墨宰相的房间你不要再进了,我若需要帮忙,自会寻你。” 她帮着墨辰擦脸擦手,重新换药,张院首也在这个时辰赶过来请脉。 苏桃微微点头,算是见礼,而后,自觉退了出去。 等了约摸半盏茶的功夫,张院首走了出来,苏桃往前迎几步,低声询问:“墨宰相身体恢复的如何?” 张院首摇摇头:“那么深的口子,哪能说恢复就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