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添堵
也没能想出自己到底错在了哪。 她费力在季瑶面前演戏,其目的是为帮墨辰断了那些姑娘们的念想。 这可不是她上杆子去做的,而是“墨辰授意”她去做的…… 她是在帮墨辰,让那些姑娘别堵在相府大门口献殷勤,昨日种种,她全都是为了完成墨辰的授意…… 至于墨辰名誉受损,这件事更是怎么怪也怪不到她头上。 “好男风”也并非出自她口,而是旁人的暗自揣度,揣度,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做不得数的…… 师父曾说“流言止于智者。” 如她所想,墨辰只消娶个妻就能化解谣言,挽回名誉,这么容易解决的事,他缘何会被气成这副模样? 墨辰着了气,自然就没有心思陪她练剑了,不成,她得做点什么,哄得墨辰陪她练剑才是正经…… 要不,为他做一餐饭?这可是连师父都不曾享受过的待遇呢…… 苏桃想的简单,可当她信心满满的踏进居灶君时,却犯了难。 师父曾说她的手是负责拿剑的,爹爹曾说她的手是用来吃饭的,故而,她从未下过厨,更没有做过饭…… 不过嘛,做饭能有多难的,无非是把菜洗净,放进锅里煮熟罢了! 说干就干,苏桃利落的翻起袖管,却一时忘了,美人哥哥送给她的罗帕就藏在袖子里……那罗帕拂过皓白纤细的玉腕,飘然落在地上,她赶紧拾起,吹了吹灰尘,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 而后,她独自在居灶君忙活了起来。直忙的碗碟碰撞,砰砰乱响;忙的浓烟滚滚,她被呛的连连干咳,不受控制般吧嗒吧嗒一直掉眼泪…… 这还不算,灶台下的火势着的不够旺,她不过嘟起嘴巴轻轻一吹,零零散散的火星就险些灼伤她的脸。 她反应极快的站起身,不妨,带出一截烧得正旺的干柴棍,借着沾染油渍的裙摆,干柴棍瞬间就烧了起来。 好在她离门海不远,几瓢水泼下去,火被浇灭了,衣裙也浇废了…… 墨辰是被居灶君噪杂不已的声音引过来的,待他赶到时,瞧见的就是这番光景,院落里浓烟滚滚,居灶君的门敞着,烟大到连个人影都瞧不清…… “苏桃,苏桃……”来不及多想,墨辰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此时,浓烟也稍稍散去,他这才看清苏桃脏兮兮的小脸,含着热泪的双眸,有烧过痕迹,且湿答答的衣裙…… 墨辰眉头深锁,他不甚理解苏桃是怎么做到把自己弄成这般狼狈的。 苏桃见了他,没等说话,眼泪先一步掉了下来:“墨宰相,你听我跟你解释,我不是故意闯祸的……” 苏桃自幼被呵护着长大,从没为哄别人而委屈过自己,眼下,她担心自己弄巧成拙,惹得墨辰更生气,生气了就不会陪她练剑,就会赶她离开…… 她早晚会走的,只不过自己想走和被人家赶走,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越琢磨越伤心,苏桃死死攥着袖口,眼泪如珍珠般簌簌而落…… 墨辰看她年纪小,不经事,又哭的实在伤心,便也不忍过分苛责。 只不轻不重的说道:“人没事就好,若你在相府里有个三长两短,本相也不好向苏将军交代……” 提起苏禹这只老狐狸,墨辰就气不打一处来! 昨日早朝,苏禹在皇上面前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说什么他女儿嗜武成痴,又仰慕墨宰相功-法高超,他就算豁出去老脸不要,也得为女儿求道旨意,准墨宰相得空提携小女一二…… 墨辰初时不解,眼下却算看得明白,求他提携是假话,给他添堵才是真!他暗暗咬住后槽牙:也罢也罢,忍了多年,倒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墨宰相,你还在生气吗?”一句话拉回墨辰的心思百转。 是苏桃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问他有没有在生气。 怎能不生气?他适才被气的心口窝直疼,放眼整个大越,能真正气着他的,恐怕也唯有苏桃一人了…… 墨辰冷哼了一声,道:“你还会在意本相生不生气?” “在意,我当然在意了!” 她回答的干脆利落,讨巧般弯起的眉眼中,甚至裹挟了几分真诚:“我若不在意墨宰相的喜怒,又怎会眼巴巴的想着给你做饭食,想着讨好你呢?” “嗯……” 苏桃瞧着满地狼藉,绞尽脑汁的给自己做找补:“虽说结果不尽人意,但我在意墨宰相的心起码是真的呀!” 决心打败他,更是真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