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
之主走到萧懿龄面前,和善地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加码道:“限期半个月。”随后便扬长而去。 萧懿龄没有料到这一层,双唇微张着,愣在了原地。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萧承禃向来冷漠的脸上,也浮现出微微笑意,打趣她道。 而章筠则是对着呆立的萧懿龄连连道谢,然后跟在萧承禃身后,一同离开了。 “殿下,外头下雪了,老奴送您回府吧。” 萧懿龄扭头看去,是薛福成正候在一旁。殿门外,他那个小徒弟正举伞恭候着,阶下还有为她准备的轿辇。 萧懿龄悠悠叹了口气,故作哀怨道:“不必了。雪下得这样大,薛内官还是留在宫中服侍父亲吧,还能烤烤火。不像我,天生劳碌命,大过年的也要在外奔波,没个人心疼呢。” 这话让他没法接,薛福成只能赔着笑说几句场面话。不过萧懿龄本也没想他接着,只要他能将这话传给该听到的人,便足够了。 · 萧懿龄回到公主府,便找来了韩沉和向玉楼。 自从不思归被大火烧毁,向玉楼便赖在了公主府。他自称是公主府第一幕僚——字面意义的那种,时刻准备为公主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只不过基本没用上过他。 现在在公主府,闲来无事,向玉楼只能负责养羊——就是前鲁国公送来,用以嘲讽威胁萧懿龄的那只小羊。送来时十分瘦弱,还瘸着一条腿的小羊,如今被第一幕僚养得油光水滑,健康活泼,倒也算是功德一件。 向玉楼听闻公主相召,连忙将沾了羊粪蛋和草料的短打褐衣换掉,穿上了那件他最喜欢的暗绿长袍和墨色大氅,反复确认身上没有异味后,才赶到环涛馆。 萧懿龄回府晚,此时才正用晚膳,见他到了,便招呼他入座一起吃点。 向玉楼看了一眼桌上的蜜汁羊排,没有作声,只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夹了几根青菜。 “不知殿下今日召见,有何要事?”待萧懿龄漱完口,吩咐下人撤席,向玉楼才开口问道。 “魏鸿轩。这个人你有什么了解?” 向玉楼微微蹙眉,道:“我与魏娘子只偶然见过几回,并不相熟。听说她本是酥州人,年幼时家贫,所以被卖到了青楼。那鸨母见她天资高,便花重金,将她培养得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准备把她卖给富商或者高官。” “后来魏娘子辗转来到咸京,便在风晚阁挂名,出入各府侍宴,渐渐有了些名气。我对她了解不多,只知道魏娘子才高,不输寻常举人进士。” 萧懿龄又转向韩沉,问道:“你呢?你那边查到什么?” “目前查到信国公府中,经常出入风晚阁,与魏鸿轩有来往的,只有散骑常侍孟预。他是信国公嫡子赵俣的女婿,家中世代务农,建和六年进士,同年与赵俣的庶女赵云熙成婚。为人老实本分,也没有什么出色的政绩……乏善可陈。”韩沉翻看着手上的几张纸撇撇嘴,摇头道。 萧懿龄却笑了:“没有什么出色的政绩,却能做到散骑常侍,这怎么能说是乏善可陈呢?” 她正说笑着,却猛然想到——孟预,赵云熙,散骑常侍,建和六年进士…… 这个孟预,就是赵云袖提到过的那个,说要等她出宫,却转头便另娶了高门贵女的负心郎! 萧懿龄看向一旁的赵云袖,只见她眉头紧皱,双眼微眯,脸上浮现出无法遮掩的嫌恶之色。 果然,赵云袖也开口道:“孟预一个毫无背景的书生,娶了赵氏女,即便是庶女,那也同入赘无异了。以赵云熙的霸道小气,真的会允许他在一个雅妓身上花费重金吗?” 萧懿龄道:“所以,他很有可能是替赵家的其他人做事的。就像那个散骑常侍的位子,是谁坐不要紧,要紧的是它得让赵家的人占着。” “有道理,”韩沉道,“那属下再去查一查赵家内部的关系。” “可是我听说,赵府的防卫很严的,还请了许多高手,能查吗?” 韩沉灿然一笑,道:“试试呗!殿下要是心疼阿沉的话,能不能赏阿沉一样东西?” “哦?想要什么?” “殿下的笑容。” 萧懿龄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着韩沉真挚的目光,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这时候余光里瞥到对面的向玉楼憋笑到内伤的样子,才反应过来,反手抽出背后的靠枕朝向玉楼砸过去。 “向玉楼!你都把我府里人教坏了!” 向玉楼双手往前一迎,便在空中接住了那个抱枕,笑道:“谢殿下赏赐,小人告退!”随后便跑走了。 屋中的其他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