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妒
懿龄委屈道。 萧容照摸了摸鼻子,没有说出口:是四十八道。 · 二人到达晚宴地点时,众人都已经到齐了。 这里不像那种正式的宫宴,讲究礼数周全。今日不过是此次应邀来明华台玩的人第一次到齐,为了迎接荣惠公主,顺便让大家都互相认识一下,才组织了这次晚宴。 萧容照本就不是个谨守礼仪的人,她办的宴会便更是同“刻板严谨”之类的词不沾边了。 众人敬过一轮酒,很快便三三两两聚作一堆,各自畅聊作乐。 “臣女周琬、贺知盈,给殿下请安。”两个少女凑到萧懿龄身边行礼。 名叫贺知盈的少女说道:“花朝一别,许久未见。听闻殿下近日忙于稽查狱事,知盈虽帮不上忙,但也心中敬佩。今日斗胆献上白鹿观所求平安符一枚,愿殿下平安无虞。” 说着,她递上一枚绣着牡丹如意纹的水红色荷包。 萧懿龄接过荷包,便捏到了荷包中折好的符纸。低头看去,只见那荷包针脚细密,绣工精巧,上面的络子也是很新颖的打法,一看便是用了心的。 萧懿龄道谢说:“有心了。你既姓贺,想来便是贺东玉的妹妹了吧?” 东玉是贺琤的字。 “闲暇时曾听贺东玉说起,有个年龄与我差不多的妹妹。没想到,竟是早就见过。” 萧懿龄也想起来了。那还是在二月份临川举办的赏春宴上。那日宴席上,临川拂袖而去,其他人都在窃窃讨论昭肃君。其中唯有一人,是为昭肃君说好话的,便是这位贺六娘贺知盈了。 · “荣惠公主金安。” 几人正说着话,一道柔柔的声音忽然响起。萧懿龄循声望去,发现是忠献伯府王夫人的内侄女,王姮。 “原来是十一娘,好久不见。”萧懿龄笑着请她坐在自己身边。 自上次击鞠赛场,萧懿龄英雄救美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王姮。她还记得当时王姮被那差一点砸到她的飞球吓到,依偎在她的肩头柔弱哭泣的样子,实在是可怜得很。 也是因此,萧懿龄对她的印象,一直固定在了“清雅有礼,弱不禁风”八个字上。 所以后来在听韩沉报京中各府动向时,听到他说王十一娘近来一直忙于各府诗社酒会,萧懿龄还有些诧异。毕竟,无论是她河东王氏的出身,还是她原本的性子,都实在不像是热衷于宴会的。 “这不是王十一娘吗?河东王氏的女儿,难得一见啊。” “哪里难得了!你去有名热闹的宴会上去瞧,准保能看见她。” “噫?河东王氏不是一向不喜交际吗?这可不像……” 旁边传来低低的议论声,直到萧懿龄看过去,才停住。 王姮也听见了那些话。她面颊微红,坦言道:“去了那么多宴会,却也没能再见到殿下一面。” 这样直白的话,对她来说已经是十分离经叛道了。王姮从耳朵一直红到了脖子,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被周围的人声彻底淹没。 “嗯?你说什么?”萧懿龄根本没听清她后半句说了什么,下意识地靠近过去。 可王姮见萧懿龄的脸贴近过来,忽然大脑一片空白。她看着她琥珀色的瞳仁映着自己通红的脸,微微勾起的眼角彷佛勾住她的全部心神,鼻子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 王姮瞬间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 半晌,见她只是红着脸没反应,萧懿龄歪了歪头,挑眉提示她该说些什么。 王姮却突然站起身提着裙子跑了。 她一口气跑到了厅外。 此处无人,亦无灯,只有正厅中的烛火远远映着,带来一丝光亮,让这个角落不至于完全漆黑。 王姮靠在墙角,深深呼气吸气,平复着快要跳出嗓子的心跳。 待她渐渐不再那么紧张了,又忍不住懊恼起来。自己去了那么多宴会,就是为了说不定能遇到荣惠公主。今日准备了那么多,也是为了见到荣惠公主,能与她多说两句话,留下个好印象,说不定以后还能与她成为朋友。 可刚才自己的表现……王姮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傻透了,完全没有王家女儿进退有礼,举止有度的风姿,甚至、她还一声不吭就跑了出来…… 王姮懊悔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哼,真蠢!” 一道刻薄的声音刺入她的耳朵。 王姮抬头望去,只见来人一身水红色五蝠如意纹襦裙,一双藕臂挽着杏黄色的披帛,娇媚婀娜。正是她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