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的是昨天没有做完的语文试卷，我翻了一眼，已经做到后面的阅读题了。我呆呆的看了两眼阅读材料，发现是讲亲情的，趁着眼泪还没反应过来往上涌，手上便麻利的收拾起来又掏出张物理试卷来。我的思路是物理需要严谨的逻辑，而逻辑使人清醒。然而当我对着一道题发呆二十分钟却人不知该如何下笔后终于放弃的败下阵来。逻辑不是使人清醒，而是需要清醒的头脑，我显然把先后顺序弄反了。

我小心翼翼的呼出一口浊气，决定还是换个思路，于是从书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错题本打算榨干我这混沌脑袋的最后一点价值，用以温故知新。事实证明我这回的选择是正确的，虽然正经题没看脑子里去，但每发呆一会儿就翻一页的频率总能让我显得正常一点。

大课间的时候我趴在桌面上假寐，听到苏小小过来找解音音聊天。

“刚才没下课的时候我偷偷溜出去上厕所看见顾勉在我们班后门转悠，这大周末的我们正经班主任都歇在办公室里不来看自习，顾勉怎么还得到学校来？”

我拿出手机看看，并没有顾勉喊我出去的信息，复又重新趴了回去。脑子里辗转了几个念头后又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解音音下午不陪她妈妈开家长会，上午放了学直接回家。中午我去找你吃饭行吗？

信息很快回复，没有回我行不行，只问了一句想吃什么，口气随意的像是已经一起吃过了很多顿饭。

“砂锅粥吧，感冒了应该喝点热粥发散一下。”

“好，放学后在店里等你。”

放学的时候解音音仍困惑的问我等在这里干嘛，毕竟班里开会的时候也不让学生在一旁旁听，当然也很少有我这种奇葩学生需要这种机会。

我敷衍她：“各班不是都会有优秀学生家长发言吗，我挨个教室听一遍取取经。”

解音音警惕的瞪着我：“你不会专门想听沈赞家长发言吧。”

她看我的眼神很是恨铁不成钢。

我也许是脑袋一时卡壳，竟直接开口解释：“沈赞不会让他妈上台的。”

说完心里猛的一跳，果然解音音追问我怎么知道，我只好继续胡说：“我猜的，他妈上去总不能实话实说我儿子没什么学习经验，就是脑子生的好，你们学不来。”

解音音笑着踢我屁股：“就你没原则的瞎胡吹，可怜人顾勉寒风瑟瑟的在外面瞎转悠。”

好不容易送走喋喋不休的解音音，我终于放过了自己维持一上午的面部肌肉，转身往“也曾”走去。

刚一推开玻璃门就闻到一股暖到人骨头缝里的肉粥香味，周易不在店里，顾勉把一只枣红色的砂锅搁到茶几的隔热垫上抬头招呼我。

“外卖还送锅？”我诧异的问。

顾勉伸手去拨黏在额头上的刘海，大冷天的竟然出了一脑门汗。

“我刚才去店里端的，店里今天人太多有点吵，我就给端回来了。”

我接过他手里的勺子盛出来两碗，鲜香的鸡肉混着青菜煮在糯糯的白米粥里暖的人想哭。

我低着头把把一勺滚烫的粥含进嘴巴，声音混在热粥里有些囫囵不清：“顾勉，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然而允诺时我真的以为自己会心平气和的渐渐接受这件事，就像温水煮青蛙，不知不觉间一切情绪就都以最温吞的方式化解于无形。但事实证明，叶岑骨子里其实是一个一点就着的炸药包。

我在“也曾”待到一点多就回学校了，教室的黑板上是沈赞上午提前写好的欢迎词。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睛直直的望向窗外，心里想着如果有一双阴阳眼就好了，就算不能说话，再看一眼也好啊。

临近两点的时候走廊开始传来脚步声，我起身从后门出去，找了走廊尽头的茶水间待着。过了一会儿外面渐渐的没了人来人往的声音，一间间教室里也纷纷传出鼓掌的声音，我才又重新走回走廊往班级后门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