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一曲终了，虽然选的不是时下流行的曲子，但因为沈赞自身的人气再加上甩之前节目几条街的合体着装，掌声混着尖叫声此起彼伏。沈赞离开钢琴缓缓走到主席台前得体的鞠躬，几个早已等在阶梯旁的女生迅速捧着花冲上去，沈赞微笑着一一接过，但眼睛却想在寻找什么似的一直在往我们班这边看。

没等我多想，沈赞退到幕后后主持人马上走到台前报幕。

“下面有请教师组请来的外援顾勉工程师带来歌曲《我爱你》，大家掌声欢迎。”

解音音龇着牙傻乐：“怎么听顾勉的名字跟这个歌名连在一起有种正经人唱了首不正经的歌的感觉。”

我现在完全没有闲心思去帮顾勉反驳，握着塑料袋的手开始没出息的冒汗，心脏也跟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的旋律似的跌宕起伏澎湃激烈。

前奏响起，一人随着音乐起缓缓走到台前，他身着白衬衫黑色休闲西装裤脚蹬一双白色板鞋，袖子卷了几道露出线条流畅的白皙手臂，喉结随着声音上下滚动，清瘦的锁骨在解开的第一粒纽扣后若隐若现。明明是毫无点缀的衣服，我的脑海里却浮现出意气少年鲜衣怒马的场景。顶上灯光耀目，却抵不过台上一人绚烂如光。

显然我的审美不是唯一的，台下女生的欢呼声证明这位自以为边缘化的计算机老师实在太撩，尖叫声太响亮以至于前几句根本听不清在唱什么。我心里莫名涌起一丝没来由的不悦，心里咕哝着：“堂堂一理工直男唱什么情歌，不正经。”

操场上的杂音随着旋律的高昂渐渐平息，麦克风里传出的清悦歌声终于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爱你，我敢去，未知的任何命运；我爱你，我想亲，你倔强到极限的心......”

台上的他一手抄兜在舞台中央缓缓踱步显得很泰然，但我猜测这都是伪装。虽然我的座位到舞台的距离并不太近，但我仍能感觉到顾勉一直是看向我这边的，观众席明明那么暗，但我觉得他好像就是在跟我对视。

解音音戳戳我：“我怎么感觉顾勉是对着你唱的。”

我点点头跟她解释：\"我之前跟他说如果紧张就看我，他看到有人比他还紧张就能好一点。\"

解音音一脸莫测：“鬼逻辑。”

歌曲马上过半，解音音提醒我赶紧上台献花，我这才又重新想起还身负重任，手哆哆嗦嗦的解开袋子捧出一捧鲜花，然后一闭眼一鼓作气就往舞台旁的台阶处跑。但跑着跑着我就发现同道中人着实不少，几个眼熟的文科班女生已经排队打饭似的排排站好等着间奏时上去献花。

果然，顾勉的歌声刚一停下，前面的几个女生就捧着怀里鲜艳夺目的花束跑上舞台，我看着台上络绎不绝车水马龙的场景开始心里盘算，这么多束应该能满足顾勉的旺盛的虚荣心了吧，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的，我就没必要非得上去添乱了吧。排在我身后的女生焦急的问：“同学你上不上，不上就让一让。”

我赶紧侧身让路，想着等最后一个送完花我再跟顾勉远程眼神交流一下，毕竟是人家花钱买的花，况且我已经答应了，总不能擅自决定。

我躲避在侧边台阶的阴影里尽量不让台下的人发现有人怵在这里，但还要露出一只脑袋冒到台上的顾勉能看到的高度，抬抬下巴示意他怀里花太多也抱不过来，然后伸出手指指指自己再指指身后意思表示我就先撤了。

但不知是不是我俩太没默契，顾勉只理解了我前一半的意思，弯腰把怀里的几束捧花放在了舞台边缘，然后离开舞台中央缓缓走向我。我愤怒的瞪他一眼，一咬牙蹭蹭两步窜上舞台，埋着头疾跑两步到他面前，然后跟丢手榴弹似的一把把花推他怀里就立马转身下台阶跑了。

身后歌声重新响起，我摸着因过度紧张而发红发烫的脸在操场外沿绕了一大圈才假装没事人似的溜回座位。屁股刚一坐下就小声询问解音音：“我刚才的速度应该看不出是我吧。”

“不知道别人，反正你就算故意换了个发型我也能一眼看出哪个背影是你。”

呃，没错。刚才我上台前故意把头发披散下来就是为了献花献的神不知鬼不觉，但好像起到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效果了。

解音音揪住我的耳朵压低声音说：“跟你说个更要命的事儿，你好像又又又惹到沈班长了。”

我一脸茫然：“刚才不还好好的，我也没干什么呀。”

解音音一脸你这人情商好低的表情：“你想想你刚才都做了什么？”

我努力回忆一番，节目开始前我给他加油，结束后还拼命鼓掌，从什么角度看都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同学呀。

“刚刚我也没见着他呀，我不是去给顾勉献花去了吗。”

解音音丝毫不心疼的一拍我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