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艺来。”

我似乎发现了当一个面无表情的刺头说话的乐趣，继续木然说：“一无所长的很。您满身是宝应该不缺才艺吧。”

“听起来叶同学很期待我的表演。”

我脑海中突然冒出上星期他孔雀开屏一般展示出的证书，忍不住抿嘴偷乐，声音里也捎带上几许俏皮：“就是单纯觉得你不会放过这种尽情展示的机会。”

月白的光晕透过车窗玻璃在他含笑的眉眼间柔柔铺开，他看着我竟是十分认真的口气：“那叶同学，敬请期待。”

等他送我到我家楼下收了伞时我才发现，明明很大的伞，他的肩头却已是湿了大片。我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但说对不起或是道谢似乎都显得太疏离，想起刚才打嘴仗一样没正形的玩笑话更是不好意思。

于是拿出十二分的真诚看着他，“顾勉加油哦，到了那天我一定做你最忠实的大粉。”

他声音清悦：“那一言为定，可不能中途下车转粉别人。”

我竖起三根手指：“保证！”

解音音最近得出一个关于我的结论，她说我之前老是拿眼睛瞟沈赞是因为学习不认真总是想三想四，现在一心向学沉溺其中简直已入忘我之境。这不得不承认顾勉自己标榜的高智商人设确实是立得住的，经他逻辑清晰的点播我总能迅速驱散迷雾，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思路清晰流畅。当然也有企图懈怠的时候，就比如说每晚补习结束后的回家路上。之前晚自习结束后我总是有意在教室待会儿尽量晚一点回家，有时公交站偶遇沈赞会点个头然后各自上车坐下自己熟悉的位子，有时候会拿出英语背一背，有时什么都不做，就安安静静的倚着车窗玻璃眼睛朝前想想三啊四的。但自从被顾勉补习后就再也没有这种闲适的心情。

他授课的方式哪哪都好，就是太费脑。就像兔子带乌龟练跑，兔子哪怕刻意慢下来等乌龟，乌龟都得拼了老命的跟。我自认为不算笨，可跟顾勉的思维速度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痴痴傻傻。为了掩饰我只好提高转速紧跟他的思路，往往一个小时下来跟看了一个烧脑鬼片似的脑袋又兴奋又疲惫。所以对于补课结束后的顺路一起回家我是很抗拒的。他说路上我可以自己捋捋思路，遇到卡壳他在旁边还可以帮忙提点一下。

但，我只想闭目养神。

当我委婉的告诉他我的想法时，他不无遗憾的表示我要珍惜现在的时间，等到了明年他离开了我上哪里再去找这么优秀的老师。

不就是回美国继续读书吗，怎么说的跟要诀别了似的，难道美国不能打视频电话？我有理由怀疑自己将成为他结束社会实践后无情抛弃的小白鼠。虽然现在明显收益的是我，但我还是厚脸皮的腹诽他是“荃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筌“。

好在顾勉的法西斯教学似乎只是说说而已，讲课时他会有意的放慢速度等我跟上，回去的路上也不再提让人抓心挠肝的数学物理题，有时会讲一些有趣的故事帮我发散思维，有时就是两人安静的并排坐着闭眼休息，竟意外的并不尴尬。

我发现动脑是真的很消耗能量，之前回家后的夜宵我只是稍微吃点以不辜负妈妈的好意，但最近每每到家总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也没闲情管黎叔叔在不在家，换下鞋来就直冲餐厅拿起东西直接狼吞虎咽。引得妈妈像看长势喜人的小猪崽崽似的看得我很是羞赧，然后顶着心理压力走进厨房再去盛一碗。

妈妈看我吃的多便做一些吃了立即有饱腹感但是很容易消化的夜宵。所以虽然突然没有过渡期的暴饮暴食，到并不影响晚上的睡眠，反倒是倒下沾上枕头就着，脑子里不仅没了往日的杂念，估计连脑电波都是平缓无波一潭死水的近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