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跟上跟上,顾勉把糖水叫到了他们店里请我们一起吃。”解音音伸手扯过我厚颜无耻的跟了进去。 “那个花衬衫感觉有点眼熟呢,你有没有觉得。”解音音咬着勺子问我。 “咳咳咳......”我一口双皮奶被吓得恰在了喉咙里咳得冒出了泪花,“没有啊,你看错了吧。” “太熟悉了,让我好好想想。\" 我哪敢让她想起来,连忙挖了一大勺双皮奶喂给解音音,然后笑眯眯的对顾勉说:“谢谢顾工请我们吃甜品,真的太好吃了。” 不知道顾勉低着头在想什么,听到我的话微微抬了抬眼,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勺子点在一颗蜜豆上,声音低低哑哑的:“不好吃,太苦了。” 听说过脸盲色盲,头一次听说味盲。 吃完我们再次道谢后便离开了,回到教室时还有半小时上课,人却大多数都回来了,讲台上沈赞手持一份答案刷刷刷誊抄在黑板上,台下大家安安静静对着答案。所有人都在各自忙碌,我趴在桌子上支着下巴偷偷观察讲台上的人。 很奇怪,明明是一样的桃花眼,沈灿一看就是秋波潋滟的浪荡子,而沈赞呢?平时面对人时刻意收起的阴郁在此时专注的状态下尽显无余。两人的身形都是一样的挺拔匀称,但沈灿花哨的衣服下是明显松弛有度的姿态,而沈赞的背影孤傲倔强。明明是流淌着一半相同血液的手足,却在不同的环境下各自生长出完全不同的样子。 “你把我们班长的耳朵都盯红了。\"解音音凑过来打趣我。 我否认道:“我在发呆。班长的耳朵是热红的。” 背对着讲台,背后又没长眼睛,怎么会发现我的小动作。 额,虽然有个词叫如芒在背...... 我收回心思翻出数学卷子,左上方那个红彤彤加粗的129看得我心疼起暑假时高价报的补习班来,这种难度的卷子才考这种分数,等到下学期的一模能发挥出120的水平就谢天谢地了。沈赞无懈可击的表情很好模仿,实力却模仿不出来。想要比肩而立,同志尚需努力。 额,为什么现在想起“同志”这个单纯的词汇我就开始脸红燥热,整个人都单纯不起来了呢。 “可以借我一张纸巾吗?” 我捂着发烫的脸抬头看走到我面前的沈赞,他冲我晃了晃沾满粉笔末的手,我连忙从书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上去。他没有接,我立刻意识到他是让我帮他抽出来,于是连忙打开包装抽出一张甩了甩展开递给他。 “前两节晚自习老师会过来讲题,等第三节课我帮你分析一下试卷吧。”他笑容温暖,眼睛里好像也有潋滟的秋波,没等我点头就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眼神也是可以伪装的,我分辨不出真假。 我翘掉了第三节晚自习,解音音问我的时候我故意用沈赞能听到的音量解释是因为没吃晚饭太饿了要早点回家觅食。 我没忘记沈赞之前的好意,但是把自己的短板展示给一个接受不了任何瑕疵的人需要勇气,而我现在既不具备底气也不具备勇气。 路过“也曾”时周易正开着门收拾东西,看到我很大声的招呼:“叶同学,进来坐坐吗。”我下意识的捂了捂耳朵微笑着冲他摇摇头,大概明白顾勉招聘他来的理由了,不仅性格热情能在门口丢手绢揽客,还能省下一个喇叭钱。 他继续说:“我们老板也准备回家了,他现在就在楼上收拾东西呢,我把他喊下来顺道跟你一起走吧,大晚上的不安全。” 这送货上门的服务还是具有延续性的吗? 我连忙谢过并拒绝了,挥挥手匆匆往公交车站跑去。 我很少十点之前回家,妈妈也一般卡着点做夜宵免得凉了不好吃。开门时妈妈刚要走进厨房,见我回来了立马关心的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时候妈妈总会先摸摸我的额头确认有没有发烧,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这种亲昵的动作呢,大概是在爸妈去民政局领完离婚证的那天晚上吧。结婚的时候无需我的同意,离婚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有我的话语权,所以我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是额头上的触感把我惊醒的,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下意识的把额头上的手打掉了,然后忍着晕晕乎乎的不适感一骨碌坐起来把身体抱成团向后缩。待我睁开眼睛确认眼前的人是妈妈时身体也没能松弛下来。 我在那双熟悉的眼睛里看到了自责和无措,我应该抱住她的,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她抱住我那样,可是那时候我还只见过沈赞一面,还没来得及从他身上学会把自己真实又恶劣的一面粉饰起来,最终我只是用因缺水而沙哑的嗓音说:“妈,我应该是发烧了,帮我拿一下温度计吧。”其实最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