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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酒。 苏婉没让他走,毕竟认识,家里的关系都不错,闹僵了也不好。她只是没想和他多说话,和刚才那些男生聊起来,得知他们是附近泉工大的,看了黎安一眼。本来想让他们校友之间交个朋友,但看黎安的表情发现她大概并不想。 黎安也听到他们的对话,瞥了同校的这些男生一眼,确实是丝毫不感兴趣。 江雾白去了趟洗手间,一个人,出来的时候被搭讪了。 她摇摇头说着“不好意思”拒绝了,那人没纠缠,她一转身,撞上一堵墙似的胸膛。 和上次撞到裴屿一样,江雾白被撞得退后两步。而和上次不同的是,上次裴屿拉住了她没让她向后摔去,这次这人反而逼近她,把她逼到后背抵住墙才罢休。 他身上散发出难闻的酒味和香水味。江雾白抬头看着严湛满是轻蔑的眼神,眉头微微皱起。 “装什么清高?”严湛的口气带着浓烈的酒精味,刺激到江雾白的眼睛眨了好几下。 他的话也让她很费解。江雾白想起他上次若无其事提起她爸走了,调侃她还听一个死人的话。不适感涌了上来,她问:“你有事吗?” “有啊,来采访采访像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想的。”严湛扬了扬嘴角。 “我怎样的人?” “婊子咯,你自己不清楚吗?” 严湛以为会在江雾白脸上看到铁青色,但她只是抿起了嘴唇,反而让他更加不爽起来。 从来没被人说过这样的话,比起生气,江雾白最开始的感受是震惊。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一直被保护着的自己,连被这样说了之后该有什么样的应对都不知道。 但总之,不能表现出自己很弱。 严湛眯了眯眼睛,继续说:“看着清纯,实际上亲爸前脚刚死,后脚就大张旗鼓地订婚。你别说,我还挺想知道,你是怎么傍上裴屿的?” 刚才的话没有多戳中江雾白的内心,现在他提起这事,她才有了让严湛如愿以偿的反应。 葬礼后没几天就是订婚宴,这事也一直是江雾白心中的疙瘩。 这确实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但她又没得选择。如果不订婚,江本肯定没现在这样安稳。 “嗯?说说啊。”严湛笑得轻佻,把江雾白的思绪拉了回来。 江雾白的牙关咬紧,展示出自己的攻击性:“知道了会怎样,你是也想傍上他?那先去变性吧。” 砰的一声。 比无数个音响里喷射出来的音乐声还要响的,震入江雾白的耳朵里。他带着怒气的拳头落在她的耳边,声音是那么的清晰。 他被自己激怒了。江雾白心想,非常好,他比她还生气,她不是完全弱势的一方。但接下来要怎么办,如果打起来,她打不过。 早知道小时候应该在学钢琴的同时,跟苏婉一起去学柔道的。 她毕竟没想过自己无忧无虑的人生里,会遇到这样的人,这样的情况。 砸在墙上的拳头展开,落在她的脸上。严湛摸着她的脸说:“果然露出真面目了,你没看起来那么单纯,不是吗?” 江雾白厌恶地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好,我不碰你,我哪敢碰裴屿的人呢。”严湛耸耸肩说,“但你以为,你和裴屿订了婚,就有人看得起你?大家都说呢,你只不过是他的玩物,很快就会被抛弃。” 他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继续说:“江家也就风光这阵子,等你被他丢到一边,江本又会怎样呢?” “你怎么这么了解?”江雾白反问他,“难道你家就是这么起来的?” 结果先面露铁青的是严湛。 但他很快就收住了自己的情绪,冷笑了一声:“你就得意吧,看你能得意多久。”说完,他走开了。 江雾白在原地靠了一会。 第一次一个人面对这么直接的恶意,她得缓一缓。虽然,自己表现得好像还可以。 有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应该是一群人。 江雾白一边回到卡座,一边心里想着这件事。确实,两年后,或者奶奶去世后,她的情况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她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纯粹只是一个工具。 黎安看她表情不对劲,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碰到蟑螂了。” “这种地方还有蟑螂?它不嫌吵吗?” 江雾白盯着黎安像是凝固了一会,接着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会讲这么冷的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