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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雾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今晚怎么样,没麻烦吧?”江漓抬腕看表,“比我想象中回来得早。” “没麻烦。”江雾白大致说了说今晚发生的事。 车上,江雾白下车后就没了音乐声,十分安静。 邱夏说:“江漓小姐没说是什么原因,我猜测应该是和江洵的离世有关。” 裴屿没做声,只是看着窗外快速向后倒退的圆柏树。 邱夏看了一眼后视镜,继续道:“这场事故对她们的影响应该都很大,江洵一直是江家的支柱。”不仅是江家产业的支柱,也是家里其他人的支柱。 “嗯。” 裴屿的反应淡淡的,邱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邱夏问起别的事情来:“对了裴总,月影……您是打算收下来吗?” “对,我打算交给你管。” 邱夏跟在裴屿身边好几年了,遇到过不少事情,自认自己已经能做到波澜不惊,但听到这话,还是怔了怔。虽说他知道裴屿交给他,肯定也是为了方便他自己,但能接手,他还是很开心。 “谢谢裴总,我一定好好打理!” “其他的都无所谓,把那些鱼和树养好,就行。” 鱼? 树,邱夏倒是明白,他知道裴屿一向喜欢生命力很顽强的树,可还从来没听说过他对鱼有什么感情。之前去月影,他甚至都不低头看一眼,他都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院里有池子,更别说去关心池子里的鱼了。 难道是他观察得不够仔细?邱夏怀疑了一下自己的专业水准,但接着觉得绝不可能,他保证,裴屿之前就是从没看过鱼。 “刚才她放的什么曲子?” 邱夏回过神来,“这,我没注意。”他不听古典乐,而裴屿,据他所知,根本不听音乐。裴屿在车上的时候,车内一直是宁静的。 裴屿拿起手机,点开江雾白的手机号,拨打了过去。 回了房间正准备去洗澡的江雾白看到手机上出现的名字,心脏猛地撞了两下,又有什么事情要找她? 她有些忐忑地接起电话,却听见那边问:“你最后放的那首曲子叫什么?” 江雾白睡着了,也不知道,下车前也没注意,切出去看了看播放器,才回答他。 “知道了。” 他专门来问这个?江雾白犹豫了两秒,见他还没挂电话,便问:“你喜欢?” “嗯,还不错。” “周日晚上云城正好有一个俄罗斯钢琴家的演出,会演奏这只曲子。”江雾白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说起这个,她可完全没有要请他一起去听的意思,她咽了口唾沫,连忙补充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没别的意思,而且现在也不可能买到票了。” 还不等那边说话,江雾白就先说:“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周日见。” 江雾白挂掉电话,有几分匆忙逃走的意思。 看着通完话的页面上江雾白的名字,裴屿没有马上让手机息屏,而是莫名又盯着这个名字看了看。车内李斯特的音乐声流淌出来。他一直对音乐没什么兴趣,不爱听,那种听着音乐脑中出现画面的情况更是从来没有过,此刻他听着这首曲子,脑中却浮现出了江雾白弹着钢琴的样子。 尽管他并没有看过她弹钢琴。 邱夏见裴屿神色异常,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裴屿切出页面,看了看周日晚上的演出,这个钢琴家的票的确早已卖完了,“周日晚上我有什么计划?” “詹总约了吃饭。” “你替我去。”裴屿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该说什么你知道吧?” 邱夏严肃点头:“知道。” 詹总说的是詹文浩的父亲詹元,他约裴屿一起吃饭,肯定是说关于他儿子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叫上詹文浩一起。詹元的大本营在泉都,这次是专程过来的。 邱夏问:“您那边,需要我安排什么吗?” “不用。” * 周日,江雾白穿着晏和送来的一件白色中裙出门时,看见的却是裴屿靠在车门边。 他原本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在她出来后便看向她。他颀长的身子比例完美,穿着一看就很舒适的浅色衬衫,被早晨的阳光镀上一层金边。 江雾白走过去,裴屿顺势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她有些疑惑地坐了上去。 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