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误事
声,那门也被风关上了。怡风把那人放开,在黑暗中,他看着她的脸,但是他看不清,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她的眼睛,她的嘴唇,怡风的心激烈地跳动着,像是要跳离他的身体一般,体内一股热流在涌动,他再也安耐不住了,急切地吻了上去,他的嘴唇贴近她的嘴唇,他只来回试探了几下,那人便张开了嘴巴,他唇齿感受着她的柔软,他的双手抱着她的头,手指嵌入她的头发,他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热量,带着芳香,让人失迷,他的身体靠近她的胸脯,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她的手慢慢地掠过他的腰,他的胸膛,掠过他的脸,触碰着他的肌肤,挂在他的脖颈上。他更加热烈地回吻着她的嘴唇,她的眼睛,她的脸蛋,然而她在哭,她没有哭出声来,但是怡风知道她在哭,她满脸都是泪水。 “殿下......” “嘘,不要说话。”怡风把她抱到床上放下,一点一点地解开她的衣裳......怡风清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五敛阁,颇为诧异,突然想起昨晚在这里见到了裴乂,一时情难自禁,可是现在他里里外外地翻查了一遍,除了自己却不见一人踪影。那蜡烛是灭的,那火炉是凉的,只有外面的风雪似昨夜的一样还在肆虐。他连喊了五声“裴乂”,却换不回来一声的回应,痛苦之情再次在心头泛起。 “若只是做梦,我便夜夜来这里与你梦里相见。若你果真回来了,你便出来见我一面,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即便你是要离开,我也答应。” 无人回应,怡风又道:“裴乂,你果真狠心,可本王也绝不会放弃。”说毕,他便走了。此后他便下了命令,令留在旧王府的下人不能荒废此地,须得日日来打扫,天冷不能断了炭火,即便没人住也要时时烧炭保持屋内温暖。还有外面的那颗五敛树,不能让它被冻坏了,要着人好好养护,但有一点不妥,立即处死。 怡风走后,宓宓才敢从树后走出来,她满面泪水,是愧疚是害怕亦是痛苦是贪恋,就像是盗窃了主人的金银,怕人发现又舍不得拿出来交还。 “小姐对不起,宓宓对不起你......”宓宓自言自语道,“小姐等你回来,我一定向你亲自赔罪,等与你说了,我便去找夫人也。”说毕,她便大哭起来。 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一年多以前,裴乂被怡风从安泊码头救回,主仆两人重聚,裴乂对宓宓开玩笑说了一句“你说,殿下是不是看上你了?”不料,说者说完则已,听者却把戏言放在了心上。这一年多来,宓宓总是免不了心里暗暗地观察殿下,见他对外威严果敢,对内温柔有度,对小姐更是关心备至,久而久之,难免暗生情愫。虽然她从未敢肖想得到殿下的青睐,心里再是喜欢也只压抑着,她一直紧记自己是小姐的丫鬟,不能与小姐抢夺丈夫。毕竟小姐一生最恨铁不成钢的便是那些不思进取,只在宅院内斗的妇人。可是昨晚那样的情景,她如何能拒?她既不忍让已伤心悲痛无处可解的殿下失望,也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喜爱思念,所以便将错就错,把自己当成了小姐。然而怡风是醉了,事后便累得睡了过去,她却清醒,越是欢愉越是懊恼越是痛苦,她躲了起来不敢面对殿下,更难以面对自己面对小姐。 宓宓自嘲而哭:“殿下并不爱我,我如何不知?他连我还住在这里都不曾想得起来,前一段时间他也来了一次这里,口里还只念叨着和小姐的过往,却连我站在这门后都不曾察觉。”哭了一会后,她又道:“小姐,殿下如此爱你,错把我当作了你,你别怪他,你要怪就怪我不要脸,却也敢冒充你,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回来,安安全全地回来,让我在你面前亲自磕头谢罪。” 有人在为爱情伤身,有人在为生存伤神。世间有万物,万物皆有不同的向往。宓宓为自己抢了裴乂的爱情而悔恨,而此时的裴乂站在诺大的营地上看着皓月当空,烦恼的是今日西原军送来的那封信,信上说他们抓住了大历皇子明王,想要两军谈判,而她这个所谓的军师必须在场,此难又该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