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丧高楼
—但是,那个妇人说,他吃药的时候,那些西洋传教士在旁边看着——所以是,他们都没去小院——那这些死掉的女孩是在罗府死的?——不对,青虚道长被灭口是因为他去了小院做法事,所以一定是在小院......——不对——不对——一切都不对——跟小院没关系—— “我知道了,犀霞观”裴乂再一次抬头,这一次,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我早就该知道的,我早就该知道的,青虚道长给过我提示的,我若是能早点知道,我还能救他的,我还能救归玉的,可是我太迟钝了,我。罗仲,你真不是人。” “裴乂啊,裴乂,你终于清醒了,可惜太晚了,你们没法定我的罪了。”罗仲此刻像换了张面孔似的,先前的他就像跟眼前这几个人玩儿似的,自信却温和。如今,他的脸狰狞而丑陋,“能定我的罪的,只有我罗裁德自己。” “你有本事,就下来我们重新斗过。”裴乂只能用激将法了。 然而,罗仲依旧是那个一眼就看穿她的小把戏的罗仲,他大笑了一声,只留下一句“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便从高楼跳下,命赴黄泉。 众人下楼,看到地上已是血肉模糊,再无生还的可能。 “现在我们是要去犀霞观吗?”林袍问。 裴乂转向那两个人贩子,那两人吓得抱着哭成了一团,跪在地上已然泄了所有的精神气。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为罗仲的死而哭,还是为他们自己未来的命运而哭。现在,他们知道了眼前的这些人不仅是官府的人,而且是皇家的人,他们此刻到底有多害怕呢?他们会不会有那么一刻后悔之前所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把这两人给看好了,有饭喂饭,有水给水,别让他们死那么快。”裴乂道,她不知道谁会听她的,但是她话就这么扔下了。然后直接往大门而去,出了罗府,飞身上马,一刻不停的往垵州而去,再次奔向那个本该清静却充满悲剧的犀霞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