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乂救主
。” 林无衣又回:“废话,我不知道要围攻吗?但是这枫山这么大,我们就这么点人,怎么围攻?” 裴乂笑道:“能围的地方就围,不能围的地方就放火。火烧起来了,浓烟滚滚的,他们哪里知道我们人多不多?但是,火什么时候烧什么时候停很重要。” 林无衣又问:“那什么时候烧?” 裴乂示意林无衣靠近一点,然后凑近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林无衣听了之后,面露微笑表示赞同。随即传下命令,留下二十人分守在山脚各处,其余人皆同他和裴乂一齐冲上枫筠寨。 话说,到了日暮蒋垂未垂的时候,他们两百来人,呼啦啦地往山上进攻,到了半山的时候,枫筠寨的人便出来迎敌,抛石头,放弓箭,又呼啦啦地打了一个时辰,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趁着山上的防守因为天黑变得不再有利的时候,山下各出口处开始陆陆续续地放起了火来,浓烟弥漫,似乎要把整座山都吞噬了。林无衣这才率主军全力往上攻取。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山顶枫筠寨的外围。虽说林无衣率兵攻上了山顶,但是枫筠寨子还是被山贼牢牢地守着,难以攻陷。若是在战场上,他们还有云梯、冲车、井栏等工具可以辅助攻进去,但是如今却没有这样的条件。正在踌躇间,裴乂带着其中一位禁军赶了上来。林无衣立即唤她来问道:“姑娘,我们现在怎么进去啊?” “用刀砍肯定是砍不开这大门了,我们只能让他们自己把门打开了。” “怎么让他们自己把门打开?又用火攻?” “你傻啊,我们就在这里,用火攻不是烧我们自己嘛。而且,大人还在里面呢,万一有个好歹,你们都不用活了。” “那怎么才能让他们自己打开门啊。”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听过吗?” “嘿,我说你是把我当傻子是吗?我打仗这么多年,我能不知道这个?” “对呀,所以,我们攻心啊。” “怎么攻?” “你打仗这么多年,你不会,你问我?” “我,我,你,你,你耍我呢?” 裴乂得意地笑了笑,继续道:“你说他们做山贼的最怕什么?” “饿肚子?” “不是。” “最怕死?” “也不是,怕死的人怎么会去做山贼呢,山贼最不怕死了。” “那怕什么?” “怕活不成啊。” “你逗我呢,活不成跟死有什么不一样?” “差别可大了。” “哼,还大呢,我说你就是个江湖骗子吧,专门忽悠人来的。” “死是一了百了,活不成是原本能活但是又很可能不能活,这种将死不死最折磨人了。” “哼,行,也说得通,那你打算怎么让他们‘活不成’?” “给他们一个‘挑拨离间’。” “姑娘,你别吹牛了行吗?” “你不信?” “我,我只是略怀疑,略啊,略。” 裴乂看看他,没有回答,反而是转身对着枫筠寨的大门喊道:“里面的各位英雄好汉,我是垵州来的大夫,如今垵州闹了瘟疫,已经死了两万多人,而且仍有四万多人感染,他们急需药材。我们这次来不是来抓捕你们的,也不是来抢回粮食的,我们就只是想要药材而已。” 林无衣一听,忍不住皱紧眉头。 良久之后,寨子里面并无动静。裴乂又道:“如若我们这次拿不回药材,城内的百姓恐怕都会危在旦夕。各位英雄好汉在城内的父母妻儿,亲戚朋友也将无一幸免。况且,我听闻说你们寨中近来也有兄弟欠安,何不让我进去给各位把把脉,调配药方,尽早治疗呢?” 林无衣一听便知道她又是在胡扯,忍不住拉住她,低声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有人病?要是没人病呢?” 裴乂悄声回道:“这不是在诈他们嘛,要是有,他们就会惊慌,要是没有也会互相猜忌的。” 林无衣若有所悟地“哦”了一声。 此时,寨子里面明显得有了一些动静,似乎是争执的声音。裴乂乘机又道:“春季多雨,树荫竹林等潮湿之地最易诱发瘟疫,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在山下做了火燎处理,你们看到那些浓烟了吗?便是保证瘟疫不会通过我们这些外人传到山上来的,各位英雄不如出来,带着粮食各自回家,在家先好好呆上几个月,等疫情过去之后再出来行侠仗义,也比困在这小小的寨子里面的好。否则,这么小一个地方,你们一人得病,无人幸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