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装同行
怡风领了圣旨,即刻出了宫,先派人回王府准备出行装备,自己到了那禁军都督府领了兵马,又去京兆尹府让董和戚给自己准备几车能用得上的药材,以及自愿跟随前去的仵作和大夫。然后才回王府去,整顿好出行装备后,又先到了惊风堂,跟凤枝交代了一下他要出差一事,并让她自己在府好生过日子,不许为难任何人,不许惹出事端。秦凤枝自是有百般的不舍,但是知道国事为重,也就不再置言。一边默默垂泪,一边叫人给殿下收拾行装。而后,怡风才又到五敛阁去,打算将此事告知裴乂,好让她放心,不要过份忧虑。 谁知,等他到了五敛阁的时候,却见裴乂早已换了一身男装在等着他来。见他到了,裴乂立即赶上前来对他说道:“殿下,我听说了,陛下答应让您去垵州了,我也要跟您一起去。” 怡风听了,直道:“别胡闹。你怎么能跟着一起去呢?” 裴乂又说:“垵州是我的家乡,我去了一定能够帮助殿下的。” 怡风却道:“你又不是大夫会治病,又不是捕快会查案,你能帮我什么啊?” 谁知裴乂一本正经地回他道:“但是我聪明啊,可以做你的军师幕僚,为你出谋划策;而且我为人又很机智,可以帮你化险为夷;最最重要的是我对垵州很熟悉,殿下到了那里肯定需要一个熟人帮助你打通门路的。” 怡风见她如此大言不惭,自卖自夸,倒觉得好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屋里给丫头讲《玉钗记》,在树上要摘杨桃来腌制了吃,在夜黑风高的时候瘸着腿在后院里散步的那个她。 “我也挺聪明机智的,就不劳你给我做军师了,也不劳你替我化险为夷了。至于打通门路这种事情,我也不需要。” 裴乂知道他是在拒绝自己,也早就猜到他会拒绝自己,所以也不气馁,继续哄着他道:“殿下此言差矣,正所谓‘一人不抵二人计,二人不如三人谋’,殿下再聪明也有一时间想不到的地方,我不就可以在旁边帮您谋划计议了嘛。再说了,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殿下您在京城没人敢把您怎么样,但是到了垵州那么远的地方,难免会被小人算计了也不知道。有我在,绝对能帮殿下挡了那等小人的歪门邪道。还有,还有,殿下对垵州人生地不熟,做起事来多不方便,又万一迷个路什么的,说出去多丢人啊,我不就还可以给您带带路了嘛?” 怡风听了这话,真真是哭笑不得,他知道她嘴皮子厉害,也领教过,只是没想到当下这样的情况她倒还能这么口不择言,伶牙俐齿,实在是太小瞧她了。不过一码归一码,虽然她话说得好听,也很在理,只是去垵州并非游玩,万一那里真的发生了瘟疫,那就太危险了,是万万不能带上她的,因而继续回拒道:“你是想去帮我挡小人呢?还是想去公报私仇,借机打小人啊?你呀,就别想了,也别说了,我是不可能带你去的,你就乖乖在这儿等我回来吧,啊。” 裴乂依旧不死心地道:“殿下,我真的是关心你,关心百姓,绝无私心。我若真有私心也不会瞒您的。您莫不是嫌我话太多了?觉得聒噪?您要真的这么觉得,我以后一定安安静静,不该说的,绝不说,该说的,也是长话短说,绝不多说一个字,您就让我跟您一起去吧。” 若是平常出远门,她这么哀求了,怡风说不定心一软也就答应了,可是此次前去,一来担心她的安全,二来,怡风知道她已有了逃跑的先例,心里多多少少是存了一点戒心的,怕她到了外面,天大地大趁机跑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转而一想,留她在京城,她若跑了,自己隔得天高路远的,也是没辙。只见他思考了片刻后,面不改色,依旧拒绝道:“此去路远,又要马不停蹄昼夜不舍地赶路,奔波劳累在所难免,你一个女孩子家跟着去,如何受得了那样的苦?我们又都是一些大老爷们不会照顾人,万一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办呢?不是添乱嘛。” 裴乂连忙道:“原来殿下是怕我会连累你们啊,您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不会有事的。况且我会骑马,不需要坐车,所以也不会耽误赶路的。您就当我是您的侍从好了,每天只要管饱饭其他一切皆不需要你操心。” 怡风真想在她脑门子上敲一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水,平时那么机灵,怎么现在就听不懂人话了呢?这是在怕你连累吗?是怕路程太远你会累着。 而裴乂见一计不成,便又生一计,顿时拉着他的衣袖,坚硬地左右扭着身子,鼓着脸,撅着小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撒娇一般地扭捏道:“殿下,人家也想去嘛,您就发发慈悲心,带我一起去嘛,一起去嘛。” 怡风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唬得良久都开不了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是皱眉,又是摇头,捻着手指嫌弃地扯开她拉着衣袖的双手,像是被谁恶心了似的,道:“你别这样,这招对我没用。” 裴乂听了,便泄了气,自言自语地说:“哼,我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