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肆虐
怡风气道:“贺中丞说话还是小心点好,你污蔑了我不要紧,可是污蔑了郡主的清誉就不太好了。”转而又对皇上道:“陛下,儿臣并不知道儿臣与郡主的事怎么会被传成是偷情,实在冤枉,请陛下明察。” 贺惠章又道:“冤枉?那么敢问殿下,上个月您生辰,郡主是否给你贺寿去?是否给你送了礼?十月十一日,你跟她是不是在你府内后院作市井之乐,恍无旁人?你病中之时她是不是多次探病送药?你病好之后,是不是又多次夜里寻她?臣还听说,她与你府内一孺人关系甚好,以姐妹相称。” 贺惠章说得仿如真事,如亲眼所见一般,可想而知,这传话者添油加醋之功力是多么的深厚,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当下怡风只得忍着愤怒为自己辩道:“都说言官的嘴比沙场的剑还锋利,本王今日也算是领教了。贺中丞所说之事,咋一听确实属实,只是事实是,郡主生辰送礼与本王乃正规社交。市井之乐也不假,不过当时还有旁人,并非只有我们两人,五皇弟还有我府中一孺人也在,府内众仆人丫鬟亦在。至于病中探病送药,不过是郡主略表宾客礼仪,适当关心罢了,期间我们亦无过多交涉。而关于我夜里多次寻她,简直是无稽之谈,前前后后也只找过一次,那便是昨晚,至于找她所说何事,陛下是知道的......” 皇上听到里面又涉及怡耒和一孺人,便道:“这里面又关五儿什么事?” 怡风回道:“那日五皇弟来给儿臣贺寿,儿臣不在,他又是个爱玩的人,便在我府内后院和众人学那市井里烤红薯,炒板栗等事取乐。郡主不巧遇见,便与他一起闹了一会。” 皇上听后,便对寇达道:“去,你去把怡耒给我叫来,还有,还有你府里那个什么孺人,一并带来。” 怡风一听要带裴乂,心里便着了急,连忙道:“陛下,父皇,儿臣府里的孺人就不必了吧,她没见过此等场面,恐怕会失了态。” 贺惠章此时又笑道:“越王莫不是怕她会露出什么马脚才这么说的吧。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你府内只有一个孺人,那便是罪臣前垵州知府裴万均的女儿,她可是进宫选过秀女的,倒也不至于会失态。” 皇上一听到是此人,倒是有点印象,她写得一手好字,当初豫贵妃还拿来给他看过,只是她父亲出了事,她这才丢了王妃之位。不过当下皇上也没有精力思考过多,摆了摆手,示意怡风不必再说。寇达领了口谕,自出宫而去。 另一边,裴乂还在房内思考着郡主和今早上无缘无故出现的银子一事。只觉得哪里都怪异得很,如今再细细推敲,便想起来怡风的字,她是见过的,而那张纸条上的字却不像是他的字。不过他既然不愿当面给她钱,那么让别人代写这纸条,也不是不可能。即便如此,也还是哪里怪怪的。正当她想得入神的时候,突然李总管跑进屋内,门也忘记了敲,大不像他平日做事的作风,只见他跑进来后,一脸大祸临头得样子,气喘吁吁地道:“裴孺人,你快,穿上衣服,到前厅接旨去。” 接旨?这倒是更奇怪了,她无位无职,挂一个孺人的名号罢了,接什么旨啊?那正厅里不是还有个王妃吗? “李总管您没搞错吧,我接什么旨啊?” 那李总管,哪里还来得及回答她的问题,只催促道:“哎呀,你别问了,快换上衣裳去吧。” 裴乂又道:“可是,我也没衣裳可以换啊。” 李总管打量了她一下,又思考了一会,便无奈道:“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快去。” 裴乂也不敢再耽搁,便随李总管向正厅去,路上,她又问:“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连我也要去接旨?” 李总管又道:“我的祖宗啊,这就是专门宣你的。” 裴乂甚是疑惑:“宣我?”,她首先想到的是,是不是自己父亲的案子又重翻了出来,现在要连同她一起入罪。而后,又觉得不太可能。正胡思乱想间,便来到了惊风堂。此时,秦凤枝也穿着正装,站在众人前头,见她到了,翻了个大白眼。而寇达见到她,便对她道:“你就是裴孺人?” 裴乂淡定地道:“是的。” 寇达道:“接旨吧。” 裴乂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不要跪下,正踌蹰间,寇达又道:“不用跪了,陛下口谕,宣你即刻进宫。” 裴乂大惊:“进宫?为什么?” 寇达又对她说道:“去了你就知道了,走吧。”说毕,他自己便转身往门外走去。这剩下的人里面,不仅裴乂大惑,秦凤枝更是不解,直追着问寇达:“寇总管,陛下真的不是宣我进宫吗?会不会是搞错了......”。看寇达对她的反应,想必这个问题,刚刚她已经问过无数回了,现下,寇达早懒得搭理她了。 这是裴乂第二次进宫,离上一次进宫差不多一年了。现在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