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开宴
自从回到京城王府中,怡风便被禁足于府内,平日不得出外,不得会见外臣,不得私谒公侯贵族。宁王这一计,实乃高也。一来,防止越王拉拢朝臣,拉帮结派伺机反击。二来,阻止他参与政事,妨碍自己理政。三来,挫挫怡风的锐气,免得他气焰嚣张。四来,乘机稳固自己内部党派的信心,拉拢更多人脉。 而怡风被困王府,虽然日间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倒也算一段闲暇消散,优哉游哉的美好时光。从前思虑过度,常常食欲不振,睡眠不足,太医来问诊开药,皆不见好。近来却胃口大好,睡眠也有改善。好几次,怡风都不得不承认,就如此一直做一个自在闲散的皇长子也挺好——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明枪暗箭...... 一日,怡耒不知从何处而来,非要进越王府来寻大哥,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守门的小厮被他的死皮赖脸,软磨硬泡折磨,拗不过,便只得让他进去了。怡耒对越王府早已是狗也不咬,熟门熟路,一逕来到花园鹤汀楼阁,门也不敲,就撞门进去了。怡风此时,正在抄写《道德经》第十章。鹿鸣早就来报怡风,说五皇子在门外要闯进来,所以当下看到他,倒也不惊讶。 “怎么?五弟,你不知道我在禁足吗?巴巴地跑来,不怕你二哥罚你?”说话之间,怡耒早就跑到了他跟前,只见他努努嘴,道:“他敢?再说了,我又不是外臣,又不是公侯。在朝廷又不为官作宰,不过无职无爵一闲散人罢了。我又掀不起什么风浪,他闲得来管我干嘛?有那时间,他还不如多替父皇看劄子呢。” “那你来找我干嘛?”怡风一边继续抄写,一边问他道。 怡耒把他书案上的东西拿起来看看,又丢下去,回道:“我这不是怕你被困在府里闷嘛,所以来找你说说话。” 怡风笑话他道:“你刚刚不是说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跟我说吗?怎么,现在又没事了?” 怡耒嬉皮笑脸地道:“嘻嘻,我不那样说,他们能让我进来吗?”过了一会他又闪巴着眼睛问:“大哥,你就整天在这里抄这个啊?怪无聊的。既然我来了,不然咱们下下棋,打打双陆,再或者去摸摸骨牌?” 怡风抄了半天的书,倒真的有点腰酸背痛,眼睛生疼,当下也就答应了他。可还没下几回合棋,怡耒便觉得闷了,非吵着闹着要去投壶。怡风自然知道他是因为输了,才觉得没兴致,便也依着他,吩咐鹿鸣去备来两坛金华酒,三坛荷叶糯米酒,五樽木樨玫瑰酒,烤半只肥羊去腥刮油切成小块用菊花金碟盛着,抓个老鸭子宰了炖汤,卤一个老母鸡,挑条大的鲥鱼去刺用火煨,再烧几碟下酒小菜,把那新鲜的时令蔬菜清蒸浇上秘制的酱油,再把之前宫里御赐的茯苓粉熬成膏配上茉莉花蔗糖,再在厨房里捡几样甜品糕点等等一齐送过来,要在花园里开宴。 “大哥,我不过想投个壶,倒也不用整得跟开寿宴一样吧。”怡耒看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惊叹道。 怡风开心地回道:“难得我府上有客,当然要好好庆贺庆贺咯。反正我在这里也闷得慌,我们今日就好好玩尽兴玩,反正酒菜管够。” “大哥,这么多菜,咱们也吃不完啊,再说了,只有我们两个,怎么玩得尽兴?” 怡风想了一会,认为他说得不无道理,当下便叫了府里所有手下没事的下人过来,分成三个队,由他自己,怡耒以及鹿鸣担任队长,进行游戏,并破天荒的叫来秦凤枝担任裁判。对于这种玩乐之事,怡耒最是欢喜,当下便乐呵呵地任由怡风去布置。 游戏的规则是怡风临时所想,每个队伍四人,选一人猜拳,一人猜谜,一人投壶,一人受罚喝酒。游戏开始前,先由裁判将谜底藏于器皿下,再由三个队伍中的猜拳者一齐猜拳,得出胜利者后,裁判亮谜语,赢的队伍方可猜谜,其余输者的队伍受罚喝酒者喝酒一杯,谜语猜错,游戏重新开始。谜语猜中,游戏继续,投壶者投壶。投壶不中,游戏重新开始。若是投壶者投中,则胜利队伍记一分,输者队伍每人各罚一杯。每一轮次过后,可自由轮换其所负责的内容。到游戏最后,所投中壶记分最多的为胜利者。 第一轮,怡风负责投壶,怡耒负责猜谜,鹿鸣也是负责猜谜。猜拳环节,由鹿鸣队胜,可最后,其队伍投壶者没投中,鹿鸣一队四人,各罚酒一杯。第二轮,怡风依旧负责投壶,怡耒负责猜拳,鹿鸣负责投壶。猜拳环节,众人不敢赢,便由怡耒赢了猜拳,输者队伍罚酒,到后面怡耒队猜谜投壶均成功,其余两队每人再罚酒一杯。第三轮,怡风依旧负责投壶,怡耒负责罚酒,鹿鸣负责投壶。猜拳环节由鹿鸣队获胜,怡耒等人罚酒一杯,谜语,不中,游戏重新开始。如此来来回回,早不知道玩了有多少回合,直到太阳西斜将要垂暮方罢。最后,鹿鸣队投中三十六枝箭,怡耒队投中三十五枝,怡风队投中二十七枝,以鹿鸣队为胜。怡耒以一箭之差输了,甚是不服,非嚷着要再来一盘,被怡风止住。 “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