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荛
一帘幽梦,十里柔情。 再说回越王府,那越王妃本是开开心心地进宫去的,结果却被豫贵妃的一番话刺痛了心窝,此后便总是闷闷不乐,愁绪难消。她自揣道:自己何等貌美,又是何等绝色啊,越王竟坐怀不乱,毫不心动。平日里他虽然待自己恭恭敬敬,礼貌有加,却是一点温柔之情都没有,更没有任何亲昵的举动,又何来夫妻情深,你侬我侬?她不禁产生疑问,莫不是那皇子另有爱慕之人?可是也不见他与哪位侯门小姐有过来往。就算真的是爱慕别人,他为何不向陛下提议娶亲,又或者直接娶回来当个侧妃?难道那皇子不爱女色爱男色?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倒也有听说过市井上有断袖之癖一说。可是那也无碍于与她同寝啊?他既有心争那皇位,那早日诞下皇长孙岂不是更便利些?想来别人评价他,思虑深远,常常思人之不能思及之处,确实如此。不管是什么荒唐的原因秦凤枝都想了个遍,还是莫得法子。且,娘家又远在涧南,虽有姑母在京中,可是也难以一见,身边除了陪嫁而来的贴身婢女,也没个人能听她诉说心中苦闷,更没有人能够为她出谋划策,拿拿主意的,因而整日间只是神思忧虑,患得患失,饭也吃不下,水也喝不了。久而久之,信期紊乱,身体大有不适之症。 传那太医来瞧,那太医是何等慧眼如炬之人,且在宫中日子久远,这些妇人的所思所虑无不能看出个八九十来。但见太医给秦凤枝把完了脉后,道:“王妃的脉象虚浮杂乱,不成规律,想来是王妃忧虑过多而引起的身体不适。心病还须心药治。老夫的药只能调理身体不能治心病,若王妃想要痊愈,还望把心中思虑说出来,老夫才好对症下药。” 那太医款款而道,甚是在理。秦凤枝想了想,犹豫再三,觉得还是要说出来方能解决这个问题,便见她遣退侍女,凑近帘子,与那太医只阁一寸之远,轻声轻语道:“我说了,希望太医帮我保守秘密,不要传了出去,方好。” 那太医在宫中行医这么多年,宫里的妇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见过?他还能生存至今,自然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之人。此刻自然而然答应道:“王妃请放心,老夫行医多年,不是多嘴多舌之人,您请明说,好让老夫为您排忧。” 得太医许诺,秦凤枝才稍微放宽了心,将自己与越王尚未圆房之事一一道来,“太医这可有解?” 那太医原以为只是行房有阻,不甚顺畅,却不曾想竟然是未曾圆房,倒是一怪事。只是当下,不敢多言,只道:“王妃请不必担心,想来是越王平日公务繁忙,体力不济,没有心思罢了。王妃貌美,又还年轻,将来必定得殿下眷宠。” 秦凤枝听太医如此一说,倒又泄气了一大半。 那太医瞧见,便又轻轻对她说:“如果王妃等不及,老夫这里倒是有一副药,可助殿下与王妃行事。” 秦凤枝一听,大喜,立即询问是何药。只见那太医从医药箱的最底层的内嵌里取出一个白色小瓶子,递给秦凤枝,说道:“此药叫做‘千金荛’,可兑入酒、茶水或汤药中。喝下之后,人便会□□焚身。如果给殿下喝了,王妃必定能得偿所愿。” 秦凤枝把那药拿在手上,来来回回地查看,如获珍宝,而后方才又对那太医道:“如果真的如太医所说,事成之后,我必定重重赏赐你。”那太医听后自是满意,不过脸上却依旧恭敬,只听他微笑着回道:“为王妃分忧乃老夫分内之事,不敢要赏赐。”余下便不过都是客套之话了,你来我往,不值一提。 秦凤枝得了那“千金荛",到了晚上便布置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用了各种借口把那越王请来惊风堂共进晚餐。 怡风想着她也不过是为讨好自己而已,闹不出什么大事来,自己胡乱应付过去也就好了。何况,听说近来她身体不好,自己也不好总避着不见她,惹得她更不得安心,万一她闹到陛下那里去,岂不更加麻烦?所以当下也就让鹿鸣退下,自己穿了便服来惊风堂与秦凤枝一起共用晚饭。 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全部是自己日常所爱吃的。怡风近来心情不错,因而看着这些美食也是挺欢喜,倒也不拘谨,夹了好些来吃。又看旁边的人也没有异常,跟平日里一样,对自己是又敬又爱,说的也不过是些恭维的话,没什么新意思。 “殿下,这是妾从涧南带来的‘醉春风’,此酒在我们南方甚是有名,世人都说‘人生只此一杯,忘却往后十年’,您尝尝?”说着便往酒杯里斟了一杯递与越王。 怡风听了,拿了一杯在手,道:“都说这是世间最好的酒,也是最难得的酒,用那春天第一波冒出来的一百种花的花蕾共酿,酿到来年春天方可开樽。酒烈而甘,醇厚而沁芳,入口化作雾,一杯下去如沐春风,让人好生陶醉。没想到王妃竟然带了这等宝贝来我王府。看来今天我真是有口福了。”怡风把那杯醉春风拿在手上闻了闻,嗅了嗅,又撇了一眼秦凤枝,不知道为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