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拒
跑了出去。 周锦儿愣了愣,看向沈宸:“沈公子……” 沈宸已经低眉敛眸翻了翻手里的书,周身的气息都凝结了起来。 周锦儿聪慧,方才借着雨势留了下来,现下,她不该再强留下来了。 ** 花朝又从葫芦门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个葫芦门是花朝让人修的。 月余前,花朝因在京城犯了错,被祖父发配到了杭州老宅。 她虽心中有气,但她七岁前生活在杭州,还有一众好朋友,每日和朋友春游嬉戏也很快活。 那日她们在□□中放纸鸢,纸鸢卡在了树枝上,几个小姑娘新奇,屏退了所有下人,一起爬上了围墙…… 沈宸正从墙外经过。 初夏的阳光细碎麟麟,洒在沈宸的眉梢眼角,清俊干净,光风疏朗如皎皎明月,一身普通的衣衫也遮不住他的耀耀光华。 顿时就撩起了几个小姑娘的心,脸颊染了绯色。 花朝目光黏在了沈宸身上,嘴角忍不住的笑意。 好友说,他叫沈宸,住在莫愁巷的亲戚空置的宅院里,是一个穷书生。 为人高冷十分难接近,多少姑娘都碰了一鼻子灰。 后来花朝就搬到了他的隔壁,当晚就烧了自己的后厨,逍遥自在地看着后厨烧糊了围墙。 等到救火队来救了火,她站在残垣中,喜滋滋的笑意还未收敛,沈宸已经进了院子,花朝立时扁了嘴角委屈地举起自己的手。 “我家后厨着火了,我的手也被烧了。”她的声音软糯甜腻,听上去可怜巴巴的。 沈宸看了眼她几乎要打到他脸上的手,雪白的手背有一个黄豆大小的泡,他轻轻推开,眉心微蹙语声冷冽:“你是谁?” 花朝顿时眉开眼笑:“我是花朝,你的邻居,我一个人住,以后你要多多照顾我哦!” 说是照顾,其实就是花朝单方面黏着沈宸,他总是冷冷冰冰的,沉默寡言。 就像今日她约了他,他情愿在家和周锦儿写字,也不愿去赴约。 花朝好气! 她扯下周锦儿的披风扔在地上,气鼓鼓地瞪了两眼,最终还是捡了起来,扔进了洗衣篓子里。 一声门响,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正在擦干头发的花朝扬声:“谁?” “是我。”清清冷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花朝讶然地睁了睁眼,立时就准备去开门,低头一看,又折了回去,重新换了身粉色的裙杉,又对镜照了照,才秀秀气气地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她垂着眸不去看他,她的青丝还湿漉漉地挂在额角,明明是天真纯净的模样却偏偏多了一丝我见犹怜的风情。 沈宸平静的目光看着她,她仿佛一直都不太爱施粉黛,雪白的脸上透着绯红,发髻上的湿润衬着她仿佛晓露水仙。 雨风一吹,裙裾飘摇,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沈宸眉心微蹙,走进了房中,花朝自然也离开了这个风口间。 花朝继续委屈的样子坐到方桌旁,见他从食盒里拿出一碗汤。 “趁热喝。” 他将碗端到了她的跟前,脸色还是冷淡的。 花朝的脸色黯然了下来,抿抿唇,语气又低又沉,撇过脸去:“我不喜欢喝红豆汤的。” 房中有一瞬安静,然后她听到沈宸平淡的声音:“这是红枣姜汤。” 花朝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转脸看向他,笑靥如花语气顿时轻快了:“那是你煮的吗?” 变脸速度之快,沈宸目光顿了顿。 她捧起那碗热腾腾的红枣姜汤,红红的汤汁漂亮极了,而且是沈宸亲手做的! 花朝的嘴角轻勾,朝他看了一眼,嘻嘻一笑。 “我喝了?”她喜滋滋地舀了一勺,秀气地弯了弯眉眼,“真好喝!” 热热的汤汁流进胃里,瞬间驱散了淋雨后的微寒。 沈宸默了默,凉声道:“只是一碗姜汤。” “那也和别的姜汤不一样!” 她嘴上说的好听话,心里却美滋滋的:看来这场雨没白淋! 但是,到底她淋了这一场雨,不能不明不白就这么过去了。 她咬了一颗红枣,汤勺已经在碗里搅了好几圈,脸上的神采又暗淡了,压下眼睑迟疑道:“你今天没来,是因为周锦儿吗?” 她飞快瞥他一眼,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打探。 沈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