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
得半死。 “都给我滚,看着心烦。”高邗急赤白脸地把高月二人也都“赶”了回去。 纪行之身体也逐渐好转,不好再住下去。如何拖延,终究还是得回到弦月轩。 其实,也没什么人想回去。 回到那边,好像谁都没有理由和空间,再像伴侣般同枕同眠。纪行之没有,高月更不可能。 临走前,李济又交待了几句,将一个多月的草药皆按天数抓好,交给了诗云二人。 其余似是还好,又叮嘱纪行之说需悉心调养,切莫伤心动气、以免毒火攻身。 高月从内院行至前院,张颜和妹妹一路相送,说了一会儿的话,走到门口,又是被拉着手,好一番反复叮咛。 张颜后头领了几个丫鬟婢女,嘱咐高月说道:“你府里那些新买的黄毛丫头,难免用着不称心,十一、十二是府里生府里长的,知根知底,一会儿你便领回去使唤。” 上马车等了许久,纪行之仍未见高月从候府中出来,掀开帘子,发现她还站在门口。 这时,张颜又领了两个上了些年纪的使女到她跟前。 “还有件要紧的。”张颜把高月拉到了一边,小声道:“过不了多久,你的肚子就大起来了。千万记着不要再出门了,免得月份和婚期对不上,平白落人口实。” “张婆子,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妇科圣手,经验老道,一会儿你领回去。你的肚子有她料理,我和你爹也比较放心。” 高月挠了挠头,实在不想领回去给自己平白添麻烦,还未能插上话,张颜又苦口婆心地重复着出嫁那天说过好几遍的话。 “在那边缺点什么,需要添置些什么,或人或物,只管差人回来报我和你爹知道。” “若是在那边呆着不习惯,等月份大些,再接你回府里好生养着。” 说得她心中一阵心酸。 …… 原以为回到弦月轩,他们的关系会回落到之前那般,相互警惕和猜疑。 但高月却忽然间换了个心性,她居然开始向他示好。 “这个金疮药,是妙仁堂独家秘制,效果很好。”她开始主动到他的房间,给他送药。 还会生涩地给他卖俏。比如,在用晚膳的时候,忽然做作地给他勺一碗汤,然后低着头撩头发。 她甚至差人拿来了高邗珍藏的一把承影剑,道是为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准备的赠礼。 承影剑是珍贵的名剑,剑鞘上的花纹犹如平静的湖面浮起暗色的龟鳞。 拔开剑鞘,可见剑身玄铁锃亮得如霜如雪,透着淡淡的寒光,剑刃锋利无比,剑柄上的金色雕刻也栩栩如生。 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把剑,他也不例外。 喜欢就收下,他不是那等矫情的脾性。他知道高家不缺这样的东西。 但高月的忽然转变,着实让他诚惶诚恐。 他摸索着身上的东西,始终觉得无一物能回赠,只有那个东西可以稍微称得上意义等同。 “等等。”纪行之叫住了她。 他从怀里掏出一袋布包裹,打开后是一个翡翠钏。 纪行之垂下眸,似乎有所神思,说道:“这个给你。” 高月接过看了看,与她现在右臂上冰透的玉镯相比,这个翡翠钏的成色并不算好。 “玉的质地贵在坚实,且有团圆之意。” 纪行之说道:“只当是我回赠给你的小心意,感谢你的承影剑。” 高月顺势接了过来,这种成色的东西赏给诗云她们,她们也未必会戴的,应当也不是重要的物事,便随意地丢在了妆奁里。 纪行之看着她淡漠的神色,不太清楚自己为何要鬼使神差地拿出那个礼物。这举动仿佛有些自取其辱。 从她带着帷帽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一刻起,他就不由自主地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隐秘却又炙热。 如同这个微凉的夏夜,院子里的萤火忽明忽暗,他的心也影影绰绰。 他边装作漫不经心,边递出了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 之后,在高月的私心驱使下,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 这是高月那个新的复仇策划的其中一环,她不满足于他当日情急之下的保护,开始对征服这个曾经的仇家出现了浓烈的兴趣。 但她越是示好,纪行之越是冷静。高月的胆子大了起来,他反而像他口中说的那种 “刺猬”,一味退却。 高月无法忍受他刻意的冷漠和疏离,她急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