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男二线)
躺在榻上的纪行之。 他被人抬到了屋子里,衣袖被李济直接撕扯了下来。他的右臂就那样搭在塌边的小案几上。 高月看到裸.露出的伤口,短短一个小时便乌紫发黑,开始溃烂。他整个人也都开始昏昏沉沉、意识不清。 高邗在塌边急得团团转,又是夸他勇猛果敢、有担当,又是向天对那几个暗中杀人的唾骂不止。 高岚倒是冷静许多,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与纪行之见面。 他只是拢着高月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跟她说。嫁给这个人,做哥哥的是真的可以放心了。 坐在一侧的高月,却已经没有心思在意那么多了。 她静静地看郎中李济给纪行之处理伤口。 李济跟了父亲半辈子,医术了得,几次将父亲和兄长从阎王爷手中拖回来,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事情发生得太快,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不知该作何感想。 她一直在盘算着,怎么了结他的性命。今天他却为了救她,躺在了她面前,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危在旦夕。 她真不知该喜还是悲了。 意识昏迷的纪行之,伴随着高热,不知做了什么噩梦,口中一直喃喃自语着:“滚”。 李济听了,便抽回了手,又被他糊糊涂涂地拉住,握在了胸前。 “不太乐观。”李济捻着胡须,面露忧容:“这些飞镖有毒。” “这是乌头毒,将乌头汁液涂抹在武器上,可以使人中毒昏迷。” 李济边在一旁净手,边解释道: “以前跟随大将军在凉州边境,碰上过个把阴损狠毒的匈奴人,将此毒用在箭上。” “是匈奴人干的?”高月忙问。 李济摇了摇头,说道:“不一定,此毒虽有个别匈奴人用于战争,但中原也有人会用,不能直接认定是匈奴人所为。” 那会是什么人?高月用镊子钳起一枚飞镖,想仔细看看有何名堂,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高岚听到此言,想起一个月前,他回京途中中箭,那箭头也是涂了此毒,遂直言相告。 “这么说,这群人就是冲着我们高家来的?目标明确、精准打击,能轻易地混入宦官集团和贴身侍卫内部,一定不是普通人。”高月分析道。 她正思索着。高邗听得忧心忡忡,凭借为官多年的经验,也能猜到,是政治官场上的斗争。目的再明显不过,就是要对高家不利。除了夏崇集团,还能有谁? 高邗不想让她一个女子牵扯太多,于是只想将她打发出去,说道: “这些事有廷尉寺调查,你一个女人家,管那么多干嘛。你今天也受惊了,快去歇息吧。 “李济在这里抽不开身,我把他儿子叫了过来,你也看看,身子有没有大碍。” 高邗说完,用眼神指了指立在外头的李孜。 她方明白过来,父亲是在担心她肚子里那个虚无的孩子会有事,又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