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
改口了。” 他专门抓手腕,自然也有他的心眼。果不其然,再诊一遍,现在又有了“孕期”的脉搏。 “就凭你?你配吗?”高月甩开他的手,提起那长长的婚服裙摆,往外走去。 那地上洒满了钱币枣果,使她走起路来站不大稳,才睡歪的发髻因为走动更厉害地垮到了一边。 华丽的凤冠也不受控地往下掉,压得她脖颈又酸又疼,如此顾前不顾尾,连走路都走得摇摇摆摆。 她心里的委屈突然在这一刻爆发,眼泪汩汩冒出,干脆便自暴自弃地坐在那地上,再也撒手不管了。 纪行之见她才下床走了几步路,便坐在那地上,抱着膝盖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她头上的凤冠、步摇,因为埋着头而扯到了头发,摇摇欲坠,她也不理会。 看见她这样,几乎是缴械投降的姿态。他敛住了笑意,蹲到她近前,给她卸下了凤冠。 “至于吗?我虽然出身不好,但好歹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后生。你出去打听打听,这两年多少上门说亲的,若一一排个队,少说也能从这排到你家后门。” 高月听到他这样恬不知耻的发言,不知他究竟哪里来的自信,抬起头来便要骂他。才瞧见他已盘着腿坐在了她旁边,宽大手掌托着半边脸,正歪着头冲她笑。 “你到底在笑什么?”高月把脸扭过一边,生气。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不该笑吗?”纪行之说完,抬起手便抓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倔脸扭了过来。 他的手掌很大,托着高月的下颚,快要裹住她半张脸。稍一使劲,那粉团的小脸便堆得软乎乎一团,像只流泪的小豚鼠。 高月本能用手去拽他,但力气不够只能抓着他的手腕,双腮被夹着,只得口齿不清地说道:“你有病吧!谁要跟你洞房花烛,你最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我杀了你!” “杀了我?”纪行之加重了一些气力,说道:“你处心积虑算计了那么久,都没能成功,现在落了我的手里,又能怎样?” 看见高月略带惊愕的眼神,纪行之稚气地笑了笑。 窗外一抹弯月,微淡的光照进帷床。 室内二人有床不坐,都坐在那满地枣果之中,男的时不时伸手取下那女子头上的发簪,拍拍她的肩,点点她的鼻子,惹得那女子一会儿别脸生气,一会儿还手打他。 绘兰站在外头,听见纪行之进去了那么久,言语间虽然惹她不痛快,但多半也是不痛不痒的调笑之语,便再也忍不住,重重地推开了那门。 突然的声响,惊动了二人。高月因为纪行之怪异的“温和”而逐渐松弛的神经,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因为这女子背着月光,手里执着一把长剑。她虽然只是站在那里,但双眼直直地瞪着自己,像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公子为何不杀了这贱妇,为我姑母报仇?”绘兰的语气带着愤怒,还有责怪。 “绘兰?”纪行之见她罕见地动刀动剑,忙起身说道:“你怎么来了?” 绘兰看他的神情,知道他多半是对这女子有什么留恋,便不再劝他,自己拖着那长剑,走到高月面前,说话间便要刺去。 高月来不及起身躲闪,只得偏身避开。情急之间,却见纪行之出手拉住了那女子。 他只用手背往那女子腕上一敲,她便因痛将剑脱了手。不知怎么操作的,分秒之间,那剑在空中转了几圈,便到了他手中。 “你冷静一点。”他说道。 高月趁机挪了几步,心里也觉得纳罕。纪行之这是在护她? 方才执剑杀她那女子,被纪行之夺了剑,又气又恼,急火攻心,大声吼道: “你让我冷静什么?我姑母是怎么死的,当日是你亲眼瞧见的!你不舍得杀她,又不让我动手。难道你真想和她洞房花烛,让她给你生儿育女不成?” “不是,她......”纪行之抚了抚太阳穴,心乱如麻。正巧看见高月歪倒在那地上,护着肚子,于是脱口而出道:“她怀孕了。” 绘兰带着怒色看了他一眼,并不相信他的话。 她大步向前,将高月的手腕一把拽出来,便去摸她的脉博。脉搏犹如铁珠滑过,竟真是喜脉。 绘兰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真有这样的勾当。当日他信誓旦旦,势要找高家寻仇,现在竟说变就变。果然古来男子,一个个都是见色忘义。 回过身来,绘兰此时矛头已经转向了纪行之,她咬牙问道: “她怀孕了,所以呢?你不仅打算放过她,还打量着养在身边做少奶奶是吧?” 纪行之垂眸,想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