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旧惨白,唯独眼神中多了一抹坚定。 金玉雕砌的宫殿甚是明亮,与正门相对的两跟柱子上,栩栩如生的飞龙正盘踞在此。 根根胡须甚是分明,金鳞必现。 只是这一尘不染的宫殿中,却阴森的可怕。 上位者带着独有的威严,一举一动都让人心惊肉跳。 景缚垂眸看着往前走来的两个人,挥挥手道:“阿渊,你为何来此?” 亲切的一声阿渊,或许只有在外人在场时,他才能唤出来。 语气中没有欢喜,亦没有半分的质问,只是平静的如同看到陌生人一般, “我……儿臣来此有要事禀告。”,景渊双手向前,身子随即躬起,他平静无波的眸子不有任何的期盼,直视着眼前的地砖,一举一动都严格恪守宫中规矩。 随即。他转过头,朝徐娘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朝前走来。 待徐娘走到景渊的身侧时,他沉吟了片刻冷声道:“父皇,这是孩儿在民间找到的十公主。” 圣上的目光随着景渊口中的话语,变得深邃起来,却没有任何诧异的神情。 他用眼神静静地打量着徐娘的穿着,从梳地一丝不苟的发髻中,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影子。 唯独龙袍下轻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圣上的情绪。 他快步向前走了两步,站定在徐娘的面前,一瞬间似乎有无数的话语想要说出来,却最后都化成一道叹息。 景渊刚说完话,就看到父皇大踏步走来,一时之间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冷汗从额角偷偷冒出,最后只得不动声色地低下头。 企图将自己的存在压到最低。 直到那声叹气票到他的耳边,景渊才从方才的恐惧之中缓过来。 不过,眼下似乎是,确定了徐娘就是十公主景绵。 景渊心中的担忧隐隐漏了出来。他怕徐娘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 便开口建议道:“父皇,姑母已劳累多日,眼下便好好休整一番,待精力充沛再……。” 圣上冷眼睨着景渊,不待他将最后一句话说完,便抬手示意他莫要继续说下去了。 景渊的脸色有着淡淡的铁青之色,却不敢出声抱怨,只得识相的闭了嘴。 随即,浑厚的气息在空中飘荡。 他正色道:“你便退下吧,朕与你皇姑母还有要事相商。” 说完,便向太监主管使了个眼色,引着景绵朝他的书房走去。 独剩下景渊站在大殿之上,和满室昏黄的烛火做伴。 来时,他曾刻意交待过许姝,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只愿她能信守承诺,莫要将其他的事告知于圣上。 景渊抬头看向两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阵,随即又反应过来,不过是自己吓自己。 如此一想,他紧绷着的弦也就慢慢松懈下来了。 那太监得了指示,也不敢上去撵皇子,只能弓着身子,掐着尖细的嗓子,一个劲儿地,“殿下,殿下,时候不早了,您也该……” 余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想必以九皇子的聪慧,早就听出了他这话外之音。 话已说到如今这个份上,景渊也不好再强行留下去,他抬起脚步朝大门处走去。 丝毫没有感受到身后的太监慢慢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抹冷笑自嘴角露出。 仿佛早就给他下好了陷阱。 景渊从皇宫离开以后,就直奔沈府而去。 彼时沈云棠丝毫不担心今日之事,甚至能有闲情雅致来写信。 宽敞的桌面上,一张精巧的纸横在上头,他提起笔眉头紧锁,本有千言万语想说,可真的提起笔之后,他总觉地所有的措辞都显得那么矫情、做作。 一向清冷又聪慧的沈云棠,此刻也做了难。 刚提笔写上两个字后,他又觉得不妥,便拿起来,团成一团,扔在了角落。 直到月上梢头,沈云棠才将这封信给写好,他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个信封,兀自笑了起来。 又轻又浅的笑意盈盈自眉眼间流转开来,霎时间清冷如风光霁月,却又带着几分温情。沈云棠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许姝的模样,最后才找了个最信任的奴仆让他骑上快马,朝上京县衙奔去。 为此他还再三叮嘱道:“送到许姝手中。” 直到那个急速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之后,他脸上的笑意才淡了下来。 巧的是,沈云棠还没来得及走进沈府,就看到了自宫中驱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