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起时,就是陆六一个人暴怒起来。 “她这么心善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可不要信口雌黄。” 景渊依旧保持着方才的模样,语气却带着一丝不耐烦道:“信与不信全在你一人。” 此话说来也是存了几分的道理,人心如此难测,他都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至于信不信,就交由陆六自己的判断了。 听到这句话的许姝,似乎明白了几分。 从不久之前她就开始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乃是上京出了名的销金窟,最开始那几年光景没有这几年好,可自从徐娘接手之后,就水涨船高地一跃成了上京有名的青楼。 要说这徐娘是个人畜无害的弱女子,许姝定是不相信的。 许姝感知到沈云棠的目光看过来,随即抬眸望过去。 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赞赏的意味。 一缕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投射在许姝精神奕奕的瞳孔里,呈现出琥珀色的晶莹剔透,沈云棠只看了几眼就匆匆移开目光。 独独剩下许姝站在阳光中,一阵疑惑。 待看到他略显仓促的行为举止,许姝这才“噗嗤”一笑。 带了几分调戏的意味。 彼时陆六早就从斗嘴中脱离开来。 他只悄悄地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剑给拿了起来。 蹑手蹑脚的跨过房门走到庭院中,此刻他心急如焚,只想快些找到证据将真凶捉拿归案。 县衙内,王丛一人主持大局。 他围着着正在操练的捕快们走来走去。 脸上的表情愈来愈阴暗,如同暴风雨前的风一般,杀伤力极强。 这可让正在操练的捕快们犯了难。 要知道平日里,许姝在的时候都是她在训练,虽说严格了点,但也不至于现在这个局面。 那时候他们一个劲儿地喊着苦、累。 此刻却想起来许姝的好,毕竟许姝在时可不会让他们提心吊胆。 王丛看到一个瘦弱的捕快稍微有些松懈,便快步走上去。鬓边的络腮胡也跟着他的动作一荡一荡地,看起来就像是打猎是遇到的狮子一样。 目露凶光地看着他,直看得众人两股战战才作罢。 对于这些糙汉子来讲,王丛凶悍的目光比许姝的严厉更煎熬,若让他们选择的话,宁愿让许姝来操练他们,也不想经受这般炼狱。 好不容易捱过了操练的时辰,众捕快似落入池塘的水滴一般,四下游走,最终消失在水中。 操练场只剩下王丛一人,他的神色更焦急了。 昨日里下了值,回到家被自家媳妇儿好生数落,连带着五岁的桃桃都知晓跟着她一块儿数落自己。 无奈之下,王丛又灰头土脸的从家中回到县衙。 美曰其名怕人手不够,实则满口怨言说不出。 只能留到早晨化怨言为动力,亲自监督捕快的操练。 熟不知心中的担忧早就跑了出来。 自前日沈云棠的许姝一同去花满楼之后,他昨晚便派陆六去寻找许姝的踪影。 哪知这派陆六出去,就如同那放猛虎归山一般,一去无了踪影。 可叫王丛一阵担忧,这是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香,那做事都没了主心骨。 正是焦急之时,方才训了话的捕快跑了过来。 气息还没有喘匀就匆匆开口道:“捕头,捕头,陆六回来了。” 话音一落,人就向兔子一样,三步并做两步逃也似的跑开了。 丝毫不顾及身后,僵着脸的王丛。 陆六的脚程还算快,从莫府一阵火急火燎的赶来,生怕耽误半点功夫。 此刻他肚子空落落的,来时为了节省些时间,早饭都没吃,就赶来了。 哪知刚见到王丛,就被他劈头盖脸一阵骂。 陆六此刻满腹委屈不知找谁说理,神色都落寞了许多。 但还是将昨日所见之事,一五一十的全说与王丛。 末了还惋惜地说道:“你是没见那场面,女娃娃摧残的都不成人样了,脸上皮肉都快被扒下来了,光是擦脸的血水都生生换了三次才擦干净。” 说完还生怕王丛不信,将怀里揣着的帕子找出来。 原本洁白的帕子,此刻泛着不均匀的红黄色,很显然是刚清洗过血迹。 王丛听后,面色带着一股沉重,只是默默领着陆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