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暖的手心,触到一股暖意。 让她本就荒芜的内心,重新播种下种子,发出了芽。她面上装作一本正经,实际内心慌地就像木雕小兔钻进了胸膛里,一跳一跳地。 她仿若自在的将小兔拿在手中,圆润的木雕,带着些沈云棠手心的温度,小兔很小只有一个手心这么大,端正地坐在她掌心,乖乖抱着怀中的胡萝卜。 小兔被她爱不释手的放在手里,沈云棠也如小兔一般端坐在座位之上,神情却不似方才坦然自若。倒是略微红了的耳垂,出卖了他。 更显得那颗红色小痣,越发显眼,似上好的玛瑙,闪着耀眼的光辉,直直的照进许姝心底。 她似打趣道:“沈县令,你的耳垂很红。”说着,又像是在提醒沈云棠,右手抚上自己的耳垂。 直到她看见,沈云棠脸颊浮上片片红霞,又慢慢晕开,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目光四处闪躲,就是不往许姝那里看。 许姝见目的达到了,这才放过红霞爬满俊颜的沈云棠,坦荡道:“这小兔雕得不错,你懂我的意思吧!” 沈云棠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开口说好。只听门口一阵响动,二人默契地朝门口看去,原来是陆六在急匆匆地推门。 陆六一阵尴尬,看着沈云棠酡红的耳垂,又看向许姝面色含着微笑,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个惊天大秘密。 一时之间,三人皆是无话可说,面面相觑。还好陆六反应快,脱口而出:“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内心却想着,完了完了,这次闯了大祸。撞破了县令和许哥的幽会,以后指定会被许哥按在地上报仇的。手上动作一点不含糊,开门,钻出去,再把门死死关紧。 他也不走了,直接守在门口,给他们把风,生怕被别的捕快给发现了。 许姝见陆六带上门溜走后,缓缓道:“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沈云棠犹豫一番道:“无妨,他不会乱说。”心里却一阵疑惑,他陆六倒是误会了什么。 许姝放下手中的木雕小兔,将这几日的疑惑慢慢道来:“陈府那案子我还有几个疑问,偏厅的暗道是这几日挖出来的,工具还留在暗道里,是谁派人挖的。” “那暗道是陈卓安所为,他不愿陈夫人死后还要和陈昌正同寝,偷偷在偏厅挖了个暗道将陈夫人送出去。至于外面那五个暗卫,不像是陈卓安能认识和结交的人,想必他背后定有人支持。”沈云棠斟酌一番道。 许姝又道:“信函也是陈卓安背后之人整理的?” 沈云棠舒缓的嗓音,慢慢道来:“信函乃陈卓安亲手所写,至于内容。对于陈夫人来说真假已经不再重要,当怀疑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无论怎么解释,在陈夫人心里都会先入为主地认定陈昌正有罪,其他任何的解释都是无用功。” 书房一阵静默,陈卓安正是抓住了陈夫人的心理,寥寥几笔写出了一封信函。不费吹灰之力使得陈家人反目为仇,还能将自己摘出去。可惜了,聪明没有放到正道上,终是自食恶果。 桌上翻飞的纸张,洇了墨,黑白交汇处不甚明显,就像努力很久却没有走上正道的陈卓安一般,最后成为了白纸上的一团墨。看似融为一体,却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沈云棠俊颜上的酡红渐渐消散,青丝朦胧中只留下耳垂那颗显眼的红小痣,晶莹剔透。许姝看到它,随着沈云棠的动作,荡来荡去,仿佛要荡到她的心里。 守在门外的陆六,耳朵紧紧贴着门口,要不是碍于许姝可怕的武力,他早就爬窗户上偷看了。他只是没想到许姝动作这么快,把刚来的县令都拐跑了,以后有了县令的撑腰,许姝不得横着走? 还不等他畅想以后,东街破庙的乞儿,在小豆子的带领下,来到了县令的书房前。 许姝正翻看着书柜上的书,沈云棠也在书案上写着手记,突然听到门外响起的嘈杂声。 是陆六,他猛地推开门,身后围着小豆子他们,似乎有急事一般。陆六叫嚷着:“沈县令,小星星不见了,让小豆子跟你讲!” 许姝道:“她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怎么会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