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r> 许姝看着身着华服,一脸泪痕的小哥哥,抬起稚嫩的小脸,奶声奶气的安慰道:“小哥哥不哭,阿满这里有饴糖,吃了就不会哭了!”白嫩的小手伸在男孩面前,慢慢打开,手心里躺着一块黄澄澄的饴糖。 那小哥哥还未接过许姝手中的饴糖,她就听到的许阿爹的呵斥声,暗道不好,许姝冲小哥哥眨眨眼,将手中的饴糖塞进小男孩手中,正打算偷偷溜走。 刚跑出没几步,就被许阿爹拎起了后衣领,她双脚在空中扑腾。回家就狠狠地挨了一顿揍,自那日以后许阿爹发现了自家女儿是个学武的好苗子,遂把她送去学武术。 后来家中突逢变故,许姝在练武上更加勤奋,只盼着有一日能报仇雪恨。 随着灵柩移开,地砖上的凸起引起了许姝的注意。许姝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双手轻轻抠住砖缝,往上一抬,地砖被掀开。 许姝看着地下的一方天地,心里大骇,又将四周的地砖往上掀开,堆在一旁。朝沈云棠使个眼色,许姝便弯腰钻了进去。 沈云棠不放心的叮嘱道:“万事小心,我就在此处守着。” “无碍,我有武功傍身!”许姝躬身缩在地道内,朝偏厅守着的沈云棠大喊道。 随即便转身朝地道内走去,她抬眼向里面望去,伸手不见五指,身处其中只感觉一阵阵阴冷。 许姝左手摸索着墙壁,手心触碰到湿润、黏糊糊的泥土,她拢起一些泥土在手指间反复揉搓,又将泥土靠近鼻尖轻嗅,新鲜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这地道似是近日才挖通一般。 脚下的路也是坑坑洼洼的,她走在里面深一脚浅一脚,偶尔还能踢到一些铲子之类的挖土工具,许姝右手握着剑,在前面开路。 突然,许姝听到一声凄厉、哀怨的惨叫声,由地面上传来。期间还伴随着沈云棠清冷温润的声音安慰着,许姝不敢继续向前走,转身沿着来时路往回走。偏厅的尖叫声愈发惨烈,许姝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好似一只狡黠的猫儿在夜空中穿梭,轻车熟路的在地道内快步穿过。 待许姝从地道内爬出时,灯火通明的偏厅已经变得昏暗无比,六神无主的陈员外看到从地道爬出来的许姝,吓得惨叫一声,躬身躲在沈云棠身后。 许姝看着沈云棠伸过来的手,犹豫了一下,随即将手在衣裳上抹干净,才搭在他的手腕上,从地洞中走了出来。在许姝心中沈云棠清冷如天上高悬的明月一般,断不能被尘埃给染了颜色。 躲在沈云棠身后的陈员外看似高大魁梧,可往沈云棠身后一躲,竟也矮下去小半个头,借着月光,许姝看到战战兢兢的陈员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陈员外抖得更厉害了。 忽然外面狂风四起,屋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做响,紧扣的窗户被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饶是平常不信鬼神之说的许姝也难免心跳加速,脸色煞白。 耳畔传来一句清润的嗓音,道:“莫怕!”,转瞬即逝,快得好似一切都是许姝幻想的,却能稳住她的心神。 许姝朝窗户看去,侧耳听着敲击声,一下又一下,从东面的窗户传来。带着狠厉又惊恐的叫喊声,好似将死之人最后的哀鸣,萦绕在耳畔挥之不去。 恐惧被放大,陈员外捂着耳朵,蹲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许姝隐约听到抽泣声,似乎是陈员外被吓到哭泣,直到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咚咚咚”一声又一声,从有规律的敲打到后面杂乱无章,仅不到片刻功夫。同时西面的窗户也传来了“敲窗声”,许姝三人被笼罩在诡异又惊悚的声音下。 陈员外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口中胡言乱语一通,许姝离得太远听不真切。倒是沈云棠沉着冷静,走到许姝身旁,观察着东窗的倒影。 在月光的照射下,屋内投出恐怖的黑色影子,由远到近,最后形成一群。许姝往西窗走去,地上的倒映如东窗一样。风将影子吹的晃动起来,似是一股黑烟,摇曳、晃动、张牙舞爪。伴随着沙沙声,阴森的氛围被推向高潮。 梨花木门上的敲击声愈来愈响,又慢慢变成了拍打声,如同外出的游子归来,急切地拍打着家中房门,像是在一声声催促到。 过了片刻,一切归为寂静,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可瘫坐在地上的陈员外却表明那不是臆想。 许姝怔愣着,思绪渐渐飘远,从一开始陈府被盗,到陈夫人失踪,种种迹象如同环环紧扣的棋局一般,让她找不出任何破绽。 沈云棠站在许姝身侧,温润的嗓音似在提醒她道:“棋子被执棋人所控,行动皆被困在棋局内,若想总览全局,需要摆脱棋局的束缚。” 许姝听到后,犹如醍醐灌顶,脑中如同迷雾的零碎线索皆被联系起来。她趁四下寂静之时,伸手摸索着打开东窗,浓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