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

西山经华山之首，曰钱来之山，其上多松，其下多洗石。有兽焉，其状如羊而马尾，名曰羬羊，其脂可以已腊。

钱来山往南百余里，于中次五经的苟床山和中次一经的脱扈山成三山夹角，腹中乃数百里的平原，金钟山便在此处。

此时已到晌午时分。

受伤的人员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安置，普照寺与白仙山众多弟子正在打扫战场。

“找仔细一点，看看还有没有我们正派弟子的尸首，好好安置起来运回各自门派。”一个主持清理现场的白仙山弟子大声喊道。

“这里还有两具普照寺师兄的尸首。”

“我这也有一具普照寺师兄的尸首，还有两具斗宫族师兄的尸首。”

“法器还是别动，待会儿会有师兄专门去清理。”

“守和真人。”了空行礼道。

“了空大师？”守和面对去而复返的了空一脸疑惑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了空笑道：“还不是受那逍遥仙的指引，偏偏让老衲回头看看，却又不给明示。”

“回头看看？”守和也随之笑道：“这逍遥仙就是这样，有事不明说，总是故弄玄虚，不过既然逍遥仙让你回来，想必有什么事情需要大师才能办到的。”

“老衲本欲早些时日回趟普照寺，好交代一些事宜，然后再协助斗宫族长老修补金钟山。”说时还往金钟山看了一眼。金龙已盘绕在金钟山山腰处，防止裂痕的蔓延。再看那仿佛通往地狱深渊的黑暗，任凭了空如此道行，依然心头一紧。“但是既然逍遥仙找到老衲，偏偏让老衲回头看看，老衲便想着回来一趟，呆上两日，也不妨碍我的行程。”

“也好，有了空大师在此，贫道也不用担心魔教众人再来。”

“今日可有援助弟子前来？”了空问道。

“贵寺与我派都已得知昨夜一事，都已派出大数精英弟子前来。此时正在帮忙打扫战场。”

看着遍野横尸，了空心中满是感概，诵念一句佛号说道：“昨夜一战，枉死性命如此之多，真是……”了空心感忧伤，一时语顿，又诵念一句佛号说道：“老衲等等就在此做个简单的法事，超度这些亡魂吧！”

话音刚落，又听到不远处传来喊声：“找仔细了，看看还有没有我们正派弟子。西北山脚下已经挖好了葬坑，待会儿魔教和妖族的尸首全都扔进去一起埋了。”

一个身着斗宫一族服饰的人走了过来，恭敬作揖道：“守和真人，适时清理一些魔教和妖族的尸首吧！有些师兄弟的尸首被他们压着呢！”

“行，都看仔细了。那些法器最后来收拾，务须归类，魔教和妖族的邪物切勿乱动，以免发生意外。”

“是……”斗宫一族的弟子走了开去。

守和满怀感伤地看着了空，轻声说道：“了性师兄……哎……”守和还是终是说不下去。

了空双手合十，低诵佛号，淡淡说道：“斗宫一族，白仙山和普照寺三派合守金钟山，是因为魔君之事，兹事体大，守山也是为了防止昨夜那等妖人来救之事，各派都已派出精英弟子相守，代代相传至今也有数百年了。”了空看向金钟山继续说道：“看守金钟山一事，事关重大，虽是平静数百年之久，可却也暗藏危机，守山之人必当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也是当初相约守山的誓言。了性师弟既然选择了来此守山，也就想好了这样的结局。”

守和心情难以抑制，老泪纵横说道：“当时第一批攻山之人到来，本该是我先去的，可是了性师兄强行拉住我，替我先行，纵是了性师兄如此道行，还是没能抵过三个妖王，惨遭毒手。而我……而我却无能为力……”

了空轻轻拍了拍守和的肩头：“守和真人，切勿悲伤自责。想必师弟亦是想到有此结局，才会陡然先行，留下守和真人主持大局，师弟不过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该做的事情，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好在他的赴死能保全你的全身而退，也保住了金钟山的周全。师弟在天之灵必定欣慰无比。”

一个修道有成的老人在了空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了空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安慰道：“我与了性师弟几乎同时入门，相依相伴数十年，心怀同门之宜，亦有兄弟情分，他走了，我的心情也无法平静。”了空转向金钟山方向，双手合十虔诚无至。

守和抹了抹眼泪说道：“其实……我有一事相求。”

了空：“真人请讲，老衲必定竭尽全力。”

“几日之后修补金钟山一事，能否让我替你？虽然我的修为不及于你，应该也是可以帮上忙的，如此一来，我在九泉之下也算是给了性师兄一个交代。”

“真人不过是见于师弟之死，心感愧疚，才想着替代老衲，可老衲却有不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