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将敞口绘桂枝的汝窑青瓷果盘搁在桌上。 沈岁晚没太在意,只随口一问:“怎的了,一脸的憋闷。” 寻香拿出个苌楚剥着,眼神躲闪的轻轻眨眨眼。 沈岁晚看着温习的书,没留意她的那些神情。 不等她再看,屋外传来咚咚的快步走路声,眨眼福传出现再寝殿的门口,没顾上请安,大喘气道:“昭训,快些跟奴才去正殿一趟,出事了。” 沈岁晚捏着书页的手间一颤,忙问道:“出事?出何事了?” 福传不敢多嘴,只让沈岁晚赶忙过去。 将近日暮西斜,沈岁晚带着来正殿时,正巧遇左丘子策一身栾华色束袖口的劲装,腰上还配着一柄剑,瞧着是刚从外面匆匆赶回一般。 沈岁晚屏息一瞬,真是出了什么要不得的事情了。 方下了回廊的左丘子策瞧见沈岁晚,下了台阶拱手见礼:“昭训。” 他面上有些犹豫,想了想,并未说什么。 刚才在来的路上,路过几名宫侍,瞧她的眼神多多少少都有些深意,让沈岁晚忐忑极了。 但细细想了一路,她近来也没做什么不应该的事啊。 原以为正殿里,像往日那般有些说话的声响,沈岁晚越走进正殿,越有些不明所以,带这些细微的未知的慌颤。 殿中分外安静,便是侯在一边添茶的福岚都有些一动不动的不敢发出声响,眼神审视一眼殿中跪着的人,有些头疼。 殿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沈岁晚来的匆忙,也没佩什么禁步,近来殿中一瞧这场景,呆愣一瞬。 殿中只有三人,高位上坐着面色有些阴沉的太子殿下,一边安静的候在太子身边的福岚,以及殿中跪着的另一位。 先是殿中跪着一妇人,瞧着脂粉厚重,眼角有些细细的皱纹,原先不显眼的,不知这妇人是害怕的还是热的,流了些汗珠,那些与肤色不衬的白腻脂粉微微积在皱纹里,瞧着让人哑然。 不过这妇人虽瞧着上了些年纪,还是瞧得出来年轻时还是个美艳的人。只是现今年纪不小,仍旧拆着绯色的绣牡丹襦裙,瞧着有些不可避免的落了俗气。 沈岁晚面上有些犹疑,她与这妇人素不相识,把她唤来是何故? 目光有些不解的看向案桌后坐着的男子,轻声见礼:“殿下安,不知殿下唤岁岁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不等一脸沉冷的太子和福岚开口,殿中跪着的夫人蓦地半起身,抓住沈岁晚那绡纱裙的裙摆,哭着嗓音道:“岁岁......” 高位上的男子冷沉的目光犹利剑似儿的,夫人一抖,手上还僵硬着没放,却嗫嚅着改口:“昭训......” 沈岁晚尚有些不明白这是怎一回事,就见这妇人用绢帕擦擦泪,沈岁晚这才注意到,这妇人眼睛仔细瞧有些红红的。 “昭训......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我......我是你母亲啊!” “!” 沈岁晚眼睛微微瞪大,呆愣住。 忙抬眼看面色冷冷的沈律,眼睛里有些无措和求证。 听哥哥所说,早前生身母亲早已去世。若这妇人真是她母亲,那哥哥所说的父母已逝,只有她一个亲人又作何解释? 她也能没意识到,在哥哥和不知真假的母亲面前,她选择依靠沈律,好像沈律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沈岁晚任由着妇人拉着她的衣袖,妇人还在说啜泣的说着:“母亲总算见着你了,当年我醒来,便寻不找你了......” 站在案桌边的福岚张张嘴,看着无措和迷茫的昭训,又瞥了眼拉着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妇人,又忍着没出声。 这时,沈律将方才手上把玩的玉扳指搁在桌上,明明身边的妇人嗓音极大,沈岁晚却好像听着了搁下的声响,桃花眼无措的一眨不眨的跟着沈律移动。 只见沈律起身,瞧着像是准备走下来。 沈岁晚还没作反应,就察觉到裙子上拽着的力道陡然一松,原先还紧紧拽着她裙摆的柳氏陡然松了手,哭诉声也小了不少。 沈律瞧了眼干站着有些无措的沈岁晚,转步到了殿中两次摆着的金丝楠木官帽椅上坐下,福岚忙跟上,将茶盏搁在沈律右手边的四角镂凌霄花的小几上。 沈律没看,目光看向殿中站着的茫然的姑娘,姑娘那鞋面绣了荷花,此时正细微的往沈律这边动了动,有些踌躇。 沈律唇角勾了勾,看了眼眼神闪烁看向地面的柳氏,对着沈岁晚道:“过来坐着。” 沈岁晚微微动了动唇,还是顺从的坐在沈律右手边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