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昭映见更白女在自己身边坐下,目光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了一眼。 昭映公主本就是得皇帝和张皇后盛宠纵容,也不计较什么场合,出声问道:“你果真能知晓天意,可能算算本公主的命相。” 高位上的张皇后方要出声,眼瞥了身边皇帝的脸色,阻止的话转了一个圈,轻笑道:“昭仪这孩子被本宫宠坏了,更白姑娘可莫要计较。” 言语间却未阻止昭映的话。 沈琉晚轻看了眼身边满眼好奇,还有几丝狐疑的昭映,她嘴角瞥了瞥,有些鄙夷,她与这跋扈的堂妹本就互相看不顺眼。 静了几瞬,只听更白女声音低哑道:“公主同娘娘都是命格极高的人,民女一时倒是不敢贸然相看。” 张计芸眼底一闪,这更白女倒是会说话的,可惜昭映不是个好糊弄的性子。 果不其然,昭映出声驳道:“在座的众人,总不至于都是命格不能勘破的,你且挑一人说说。” 沈琉晚静了一瞬,起身对着高台处见礼:“民女不敢贸言,但我看圣上身边坐着的贵人已有半月身孕,若平安降生,将是位皇子。” 众人一惊,张计芸先想了想圣上已经两月未在未央宫留宿,锐利的目光陡然转向另一位在圣上身边的女子。 张计芸心下暗恨,好、好啊,她和钟池琉那张脸一样,果真是来克她的! 殿中的目光私下看过来,有好奇的,惊讶的和怨毒的,钟嫔紧紧捏着手中的绣帕,唇色有些发白的抿着。 丹凤眼看了眼底下的沈律未看她一眼,松懈了些,就听身边的皇帝语气里有些惊喜道:“当真?” 沈琉晚轻轻点点头,“现在尚还未满半月,太医难以把脉,圣上大可以寻医术高明的妇科圣手,一探民女所说的虚实。” 听言,皇帝当即就让长全去太医院传太医过来。 来殿前的人是先前在惊春苑替沈岁晚诊脉的刘太医,刘太医是太医院的妇科圣手,正巧今日在院里当值,听闻传召便即刻赶来。 众人屏息,只见刘太医把脉凝眉片刻,拱手道:“圣上,钟嫔娘娘脉象看来,却有孕症,只是月数尚小,臣也不大敢十分保证。” 刘太医话音一落,众人还来不及作反应,高台上的天子已经笑出了声,“好、好......” 沈岁晚听着皇帝连声赞好,面上闪过几丝异样,忙看了眼身侧沈律,只见沈律面色沉寂,怕是殿中最平静的一人了。 察觉到沈岁晚有些打量的眼神,沈律侧目看过来。 沈岁晚猝不及防对上那漆如点墨的眼神,一时怔愣。 张皇后突然出声说话,将沈岁晚的注意力转了过去。 张皇后面上的笑意有些僵硬,轻笑道:“难怪圣上这般喜悦,钟妹妹又有喜了,这是好事,妹妹果真是有福之人。” 沈岁晚倒是听出些埋怨来。 她还在王府时,便听了些关于钟嫔的传闻,钟嫔去年便有了一次身子,只是从钟家带入宫的贴身丫鬟不小心煎错了药,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流了。 一般世家姑娘入宫是不应带着宫外的丫鬟的,只是沈召启宠爱,生怕钟嫔思家,这才破例给了恩典,却要了皇嗣的命。 坐在沈召启身边的钟嫔面上确实有几丝异样,牵强笑着回了皇帝的话,瞧着笑容比方才的张计芸还僵硬几分。 沈召启沉浸在喜悦中,众人震惊于更白女的料事如神,没几人察觉。 见沈召启同和张计芸的注意力落在了殿中坐着的更白女身上,钟嫔轻轻吐了一口气,瞧着总算有了几丝松懈怔愣。 钟嫔的眼神再次往下看了一眼,只见那尊贵冷沉的男子接过身边姑娘手中的团扇,那姑娘家的团扇被这宽大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显得格格不入。 瞧着男子将手上的团扇转了个面,面色和缓的同身边的女子说这话,惹得女子大着胆子伸手去抢团扇,钟嫔觉出些旁人插不进去的亲昵。 钟嫔捏着绣帕的手轻轻附在尚且纤薄的腰腹上,垂着的眼睫掩了几丝苦涩之意。 更白女久不在定都,方才回便知钟嫔有孕之事,偏偏太医都要仔细把脉,才有七八成的把握。更白女却依然知晓,实在是让人啧啧称奇。 回到正事上,沈召启看着下面淡定的坐着的更白女,眼底真切的笑意散了些,沉声开口问到: “依你之言,这蓟洲将会天降暴雨,或有山崩水出,危及行道村庄?” 更白女哑声回话:“正是,情态紧急,民女这才今日过来打搅,还望圣上恕罪。” 听着更白女言辞诚恳拘谨,沈召启面上缓和了些,只是水患能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