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清明,打量起来,瞧着身形,即便是瘦了些,但沈岁晚已经肯定,就是沈琉晚。 她今夜胆子这般大,跑到圣上面前,究竟有何打算? 实在让沈岁晚有些疑虑,故而她又打量起对面的白即觉起来,见白即觉也同大殿中的众人一般,十分好奇的看向殿中被长全公公带上来的沈琉晚。 倒是会装。 “好看?” 身边的人骤然出声,沈岁晚一惊,忙回头,沈律眼神明暗不定,瞧着沈律看向的正是殿中的女子,沈岁晚以为沈律在问沈琉晚,摇摇头,凑近轻声回道:“殿下见过。” 听闻沈岁晚的回答,沈律挑挑眉,她以为这是在问那沈琉晚呢,不过这些堂妹,他确实是从未留心。 旁边不就坐着个从未见过却千娇百媚的假堂妹么。 趁两人说话之际,更白女已经走到殿前,还看了眼殿中仅次于皇帝的位子上,这太子眉眼有些缓和的同身边的女子说话,未见殿中一眼。 沈琉晚讥讽的勾了勾唇,多可笑,先前在王府也不能上主桌用膳的低贱女子,坐在了权势手段了得的太子身侧。 高丘之下,必有浚谷,到时候可莫要摔得太惨才好。 沈琉晚哑哑却有些不卑不亢的开口:“民女见过圣上。” 沈召启眼睛虚虚眯了眯,暗含打量,旋即宽和笑道:“你就是更白女?平身罢。” 沈琉晚起身,不等高位上的人开口相问,率先道:“今日中秋佳节万家喜,本不该在今日打搅圣上与诸位贵人的雅兴,实在是事情迫在眉睫,民女不得不进宫禀明圣上。” 话音一落,掷地有声,原先开始窃窃私语的众人又安静了下来。 沈召启眼底幽深,唇角淡淡一笑,“哦?有要紧之事?但说无妨。” 沈岁晚抬眼小心的看了眼高位上的圣上,瞧着是有些面色冷了下来,她也十分好奇,沈琉晚要说何事,胆敢来观星殿中搅了圣上的雅兴? 沈琉晚帷幕下唇轻轻勾了勾,笃定道:“民女前几日曾糊名写了一封信件交由工部衙署,却不见采纳,实在是人命关天,这才不得不入宫面圣。” 话音一落,张家坐次那处,一国字脸的男子面色一抖。 好巧不巧,正是方回衙署述职不久的张丘羽。 张丘羽瞧见圣上的眼光冷凉的扫了一眼下面,身子一抖,面上更是一脸菜色。 上次便是因为军营的水渠被更白女预言才被停职,前几日他收到一匿名的好信件,其言荒唐至极,随手便撕了。 想到这,张丘羽言有些杂色的看了眼殿中站着的女子,若是她署名“更白女”,他栽过跟斗,自然会留心上报,何须今日再来面圣? 若真如信件上所说,他怕是也免不了被问罪。 旋即,想到信上的内容,张丘羽面色又缓和了些,实在是内容过于荒唐。 “民女要禀明圣上之事,是为了蓟洲。” 沈召启划过几丝疑惑,看了眼殿中首位坐着的儿子,上次蓟洲之事就已解决,还让这个儿子吃了个闷亏。 只听沈琉晚再道:“民女勘天测,蓟洲恐有水患,殃及万人。” 此言如波荡石奔,掀起哗然。 一身女子的娇笑响起,沈徇身边的侧妃吕颜笑道:“妾身虽是女儿家,却也知这蓟洲,旱情接连几月呈报到定都,何来殃及万人的水患一说?” 沈徇见身边的吕颜开口说了,也不好说什么,瞥了眼,眼底有些轻微的怪罪。 见沈徇的眼神,吕颜捏着帕子,笑意一顿,收敛了些。 她自来知道,沈徇极为信奉更白女,当初可是派人一日去三次,想召为幕僚,了,可这,实在是太离谱了些。 即便是久旱甘霖,也不至于水患能淹了乡庄,殃及万人吧。 虽众人因先前更白女的名声,未开口质疑,但私下交头接耳也是啧啧称怪,不大相信。 沈琉晚隔着帷幕看了眼三皇子侧妃,道:“民女从不说假话,这几日民女方从蓟洲回来,自然不敢在在圣上面前口出狂言,犯下欺君之罪。” “这......”众人一时之间也语塞。 沈召启脸色幽暗,“你能保证你所说之事,都是真的?” 见沈召启开口,大殿上众人一时看向殿中茕茕立着的女子,目光打量。 “民女敢以性命担保。” 殿中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沈岁晚目光有些惊疑,探究的想看穿沈琉晚。 一边的沈律将手上的酒盏搁下,面色冷然的看了眼殿中的女子,再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