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 平日殿下不见得多宠奉仪夫人,即便几日不见人也不过问,真像是多双筷子养着一般,但是福岚知道的多,却觉出些不寻常来。 这殿下,分明是有几分......纵容之意。许是殿下最初是心血来潮逗宠物似儿的宽容,现下却是习惯的纵容了。 不然怎的这般不避讳奉仪夫人,什么都不怕她听个两耳。 沈岁晚进来才明白福岚为何有些犹豫。 殿中坐着的,除了沈岁晚常见的几位沈律近侍之外,分明还有一位女子。 可巧,这女子已察觉声响,便抬眼望过来,也不知隔着帷幕,究竟有没有看清她,女子拿着海棠盖碗的指间一顿,十分细微,没人察觉。 互相颔首见了礼之后,就听这女子继续同萧宿几人聊着蓟洲的风土人情。听闻蓟洲是大胜的边境,沈岁晚暗自琢磨这女子究竟是何种来历,竟能将如数家珍细数道来。 沈律见走进的沈岁晚,倒是问了声:“去了南水山庄?” 沈岁晚轻声嗯了一声,有些疑惑道:“今日去倒是没见曲嬷嬷,倒是另一个面生的嬷嬷了。” 话音一落,沈律还没说什么,沈岁晚却暗自咬了咬唇,想来是最近她过得舒适,这话她听着都有些放肆,方要解释,就听沈律道:“别郊缺人,让她暂管别郊的山庄了。” 沈岁晚闻言眼底闪过几丝讶异,糯糯回是。 左边上首坐着带着帷幕面纱的女子,好似微微往这边看了眼。 萧宿四人分别坐在女子对面,各自闲聊,沈岁晚倒是不知,沈律什么时候这般有闲心,坐着见下面的五人天南地北说谈。 沈岁晚将手上拿着绣帕展开,里头裹着油纸包着的点心,轻轻搁在案桌边的荷叶边天青瓷碟上。 沈律抬眼看着沈岁晚动作,只见沈岁晚轻轻将小碟往他面前推了推,“殿下尝尝,这宝食斋的栗子糕,确是可口。” 沈律顺着这黄糯的栗子糕看过去,女子盈盈的桃花眼里有些期待的神色。 殿中闲聊的几人其实注意力始终在面色俊冷的太子殿下身上。见两人动作,也是都竖着一只耳朵听着。 萧宿见状,眉头一皱,“诶......” 诶了一声,又歇下,只因,见着殿下那金尊玉贵的手,已经伸向那盘子了。 这如何使得! 殿下尊贵,什么斋阁的点心能比典膳司的好吃,还这般来路不明。 何入暮轻轻拉了拉要起身的萧宿,轻轻摇了摇头。 下面带面纱的女子看了眼,突然开口道:“这便是奉仪夫人吗?百闻不如一见,失敬失敬。” 女子声音低哑,有些分不出情绪。 萧宿转声解释道:“这是更白女。” 沈岁晚眼底一深,细细打量了一眼,只是这更白女身上带着面纱和帷幕,连梳得什么发髻都看不清。 更白女穿着一身远山蓝色的杭绸齐腰裙,看着像已经花信年华的打扮,只瞧得见袖口露出的双手,纤细好看,跟定都那些闲着的世家姑娘一般。 沈岁晚忙回道:“正是,姑娘言重,听闻姑娘能看前程,勘后事,妾身才是久仰姑娘名声。” 沈律看了眼沈岁晚,藏不住的事的,这是想着让更白女给她算命? 更白女没再出声理会沈岁晚,倒是显得方才只是简单的依礼一问。 倒是沈岁晚知晓的这是更白女后,也安安静静的坐着竖起耳朵听几人闲聊。 袁回延笑道:“方才听姑娘对蓟洲风土分外了然,不知姑娘可是同蓟洲有些源缘?” 更白女低哑的声音道:“只是正巧年前去过蓟洲小住几月,今春才从蓟洲来了定都。” 沈律眉梢微挑望过去,方才问了几次也不见透露,现下倒是突然说了?沈律目光幽沉,眸如点墨,锐利如刀的眼色好像要割开面纱看透人一样。 沈岁晚倒是面上露出几丝惊叹,一女子竟能走遍河川,可见真是个让人佩服人奇女子。 日暮西斜,殿外的回廊上照满了灿目的霞光,沈岁晚今日折腾了一日也有些乏了,便带着寻香先行告辞了。 寻香道:“夫人现下回惊春苑,正是喝汤药的时辰。” 话音一落,身后传来女子低哑的声音:“汤药?奉仪夫人这是身子有何不妥吗?” 沈岁晚和寻香齐齐回头,沈岁晚见是更白女,笑道:“劳姑娘挂心,只是简单的调理身子的药膳。” 更白女面纱下的细眉一皱,这沈岁晚,竟这般得宠。 这时,福岚突然出了正殿,追着过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