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br> 便是东宫药藏司的医女也未曾同沈律说起。 沈岁晚垂下眼睫,回道:“这几日大好了。” 沈律闻言轻轻刮了刮沈岁晚那盈白的耳廓,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 不知是低沉的声音还是还耳廓传来的酥麻,让沈岁晚一颤。 夏日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福岚在殿外候着,听着里头又传来要水的声音,忙吩咐宫侍太监将再次备好的水给端进去。 沈岁晚昏昏沉沉,察觉身上的沈律总算歇了下来,已经没有气力了。 沈律像是餍足一般,屈起的指间狎昵一般,轻轻挂蹭了沈岁晚挂了点薄汗的玉背,“乖岁岁。” 等沈岁晚有些力气,收拾齐整回惊春苑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了。 东宫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太子殿下同惊春苑的沈姑娘在正殿胡闹了一下午的事,在沈岁晚还没回惊春苑时就先传到个殿院伺候的宫侍耳朵了。 这下各方也不敢怠慢,先前从沈岁晚进东宫便不理会的直内司和织锦司也跟着第二日来了惊春苑。 为沈岁晚量体裁衣,一应衣物无不妥贴,就算再怎么没有名分,这惊春苑的姑娘,能留得住太子殿下,这才是正理。 夏日渐长,满目葱郁,正殿右侧有个芙蓉园,现下正是亭亭菡萏荷花玉立胡波。 殿试方过,福岚带着宫中的消息,进了殿中。 只见一边的博古架处,沈岁晚一身浅云色绣芰荷的软烟罗裙,挽了个百合髻,露出一小节白净的脖颈,安安静静的坐在一个小凳处研墨。 见福岚看了她一眼,沈岁晚点点头,以示打招呼。 从那日起,沈岁晚几乎得空便去正殿伺候沈律研墨添茶,偏生她也识数,若是沈律有些要事商量时也不敢上前凑去。 只在正殿处理政事奏折时安安静静呆在沈律身边,算是将福岚贴身伺候的活揽了下来。 福岚身后还跟着萧宿和袁回延两人,见沈律身边坐着的沈岁晚,均是一愣神,又见怪不怪的移开了眼。 萧宿两人来了,就不用福岚开口了,萧宿道:“果真如那日殿下所说的,圣上将唐现余批为状元头名,张家三公子张良辰为榜眼,期书列为探花郎。” 沈律早就预料到,现下也是面色如常。 不等两人再说,福岚忙进来道:“殿下,姜太师来了。” “请进来。” 沈岁晚闻言,自觉起身,将沈律方饮尽的茶盏端起,自觉退下了。 出了门,在门外一道候着的寻香上前接过茶盏,沈岁晚轻声道:“回惊春苑罢。” 不等说话,见前面那绿柳成荫的地方转来一人,头发有些花白,但是看着还是精神矍铄。 沈岁晚忙带着丫鬟见礼,原以为这传说中的姜太师绕开了走了过去。 直到前面传来声响,沈岁晚缓缓抬眼,映入眼帘的是苍色锦袍。 姜肖齐双目有神,嘴角微微向下,见沈岁晚抬眼,眼神微微眯了起来,问道:“你就是那靖阳王府的姑娘?” 像是许久没听靖阳王府一称,沈岁晚微微愣神一瞬,忙恭敬回道:“回姜太师,正是。” 姜太师深深看了眼沈岁晚,也没说什么,让沈岁晚有些不明所以。 沈岁晚回了惊春苑,还真觉着清爽了一大截,方进了月洞门,就听右边的听春小榭处传来热闹,沈岁晚带着寻香过去一瞧,正是寻茶几人领着几位小宫女摘着那垂丝海棠花。 见沈岁晚过来,寻茶先回道:“奴婢们见这垂丝海棠最后开这几日便要凋谢了,就去药藏司要了些明矾,晚间时候给姑娘做蔻丹。” 沈岁晚先前在王府哪有过这些姑娘家的喜好,闻言也笑笑,眼底有几丝跃跃欲试。 寻香也跟着道:“嫌弃我怎的没想着呢,还是几位姐姐聪明。倒是姑娘,进来得宠,何不央着殿下带几位姐妹进府游玩解解闷,这般好精致倒是浪费了......” 沈岁晚笑意一顿,她哪来什么姐妹密友,倒是回雁,实在有些想她了。 正殿。 姜太师饮了口茶,“这钟、张两家相争,倒是让别人捡了空了,不过这唐现余出身微末,能有今日才学确是难得。” 萧宿接话道:“知白也这般认为,不若殿下等琼玉宴之后,将这唐状元同崇文馆出去那几位进士一道宴饮了。” 沈律细微皱了皱眉,子策现下不在身边,这唐现余现已接近而立。然而,在殿试前,子策便接到了糊名书信,这唐现余人品待查。 “此事暂且不急,等琼玉宴之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