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皇儿
br> 皇后展开一看,原来是一份请求皇帝皇后祈雨的陈情表。 其内容大致如下:益州府及周边州府困于旱久矣,灾民流离,抛家舍业。皇帝或皇后若能幸益州府祈雨,则定会云行雨施,天降甘霖。 目光移至最下方那半阙《临江仙》之上。 “潇潇雨歇子规啼,风景旧时曾谙;农家新燕衔春泥。不见玉人来,翘首盼雨期。” 皇后在榻上坐了起来。 潇——肖,风景——景,不见玉人来——瑜! 子规——皇儿!皇儿! 肖景瑜!此乃是皇儿临行时母子俩密谋商榷的名字。 “鸿邺!我的儿!”。皇后将那页纸贴于胸前,阖上双眼,流下两行眼泪。“是何人上奏?此陈情表,为何人上奏?”皇后睁开双眼,眸中泪光闪动。 “禀皇后娘娘,此乃益州府知府何久良大人携周边府县各地方官员共同上奏。” “益州府!巧了,那是本宫祖籍所在。”皇后沉吟。“他们要皇帝与本宫一起去益州府祈雨?” “奴才听闻确是如此。” “皇上此刻身在何处?”皇后问。 “皇上在文华殿批阅奏章。” “摆驾!本宫要去文华殿参见皇上。”皇后起身。 文华殿内,朱漆立柱,盘龙翔鸾,静谧肃穆。 皇帝面前奏本堆积,此刻正仰坐于龙椅之上闭目养神。 皇后不得近前,跪于一侧,悉心等待。 案上书页扬起,发出沙沙之声。身边光影流动,时间悄然流逝。 皇上醒来,察觉有人,侧目看见皇后,缓缓开口道:“你来了!起来,坐下吧!” 皇后起身,面容憔悴,一张脸苍白枯槁。 皇帝自觉对她仍心存芥蒂,但此时再见又心生几分侧隐。 自己有多久未见到她了?半年了吧! 曾几何时,皇后尚且年轻,站在巴焦叶下,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清秀的脸生出丝丝红晕。 如今,皇后也老了,自己几乎都不认识她了! 皇帝咳了两声。 “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也该爱惜龙体,咳疾又犯了么?”皇后开口。 “你过来!”皇帝并没有回答皇后的话,而是向她招招手。“坐在这里,我们谈谈心。” “皇上……”皇后错愕,抬头望向皇帝,眼中泛出泪光。 “鸿儿,我会让他回来,你放心。”皇帝缓缓开口。 …… 皇后望向眼前人。他熟悉又陌生,自己竟不知该如何做答。“不!臣妾此番前来并非为了此事……”皇后嗫嚅。 “那是何事?”皇帝问。 “听闻益州府旱情严重,大臣期望皇帝与皇后亲临地方为百姓祈雨。臣妾无知,伏惟皇帝乃九五至尊且有国事需要操劳,岂可跋山涉水亲自前往。臣妾斗胆,若陛下不以臣妾卑鄙,臣妾愿赴此行,行祈雨之事。上述为一也。二来皇上圣朝以孝治天下,臣妾祖籍益州,此时正值清明,臣妾愿回乡祭祖,追思先人,亦是尽我几十年未表之孝心。”言至动情之处,皇后伏地流泪。 沉默。 殿内一阵沉默。 许久,皇上开口。“你让礼部和太常寺好好准备一下,如何择期、如何准备祭坛、祭祀物品,祭祀过程,所带何人,样样皆需精心准备,一样也不许少。你既是回去一趟就要好好操办一下。” “皇上……”他竟然应允了。皇后感激涕零。 “回去吧!”皇上向她挥手。 “臣妾领旨!叩头!谢恩!”皇后一字一顿,一步一叩,渐行渐退,缓缓离开。 身后,文华殿融入暮色之中。鼓楼中暮鼓敲响,巨大沉重的声音传遍整个宫殿,在宫墙之中层层回荡。 两日之后,皇后乘凤鸾船顺流而下。风起帆动,船行飞快。百姓夹道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说来也奇,皇后启程这日,定平县竟发生一件怪事。 有村民正在田中劳作,此刻田中已有了水,正是需要抓紧农时为水稻插秧的紧要关头。这天天空中竟不见了艳阳,而是灰蒙蒙一片,似有要下雨的迹象。 村民抬起头,脸上竟有丝丝飘雨的凉意。 他根本不敢相信,以为是手中的水溅起,打到了脸上。可是抬起头,又感觉到几滴。 这是?下雨了吗? 下雨了吗?同一时间,沈非烟的农家乐院内。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