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孟尼亚王朝（二）

宫殿位于市区西面的山坡上，从火神蛾区中心的教堂区便能眺望到宫殿棕灰色的外墙。城市不大，从中心至西部山地只有大约半小时的路程。教堂区商铺林立，街道熙熙攘攘。亚多勒先生在一家装潢华丽的服装店里为爱丽莎买了一双黑色古典小皮鞋，又找到诊所让阿铁小作包扎，之后一行人继续赶路。

顶着正午的烈日跋涉了半个小时，一行人顺着由许多骑士蜗牛看守的蜿蜒山路向上，直到宫殿棕色的石头墙壁如岩殿居蟹后背的坚固岩石那样宏伟呈现在爱丽莎面前。

“请允许我再一次代表吾王欢迎二位以及二位的宝可梦抵达哈尔孟尼亚王朝。”亚多勒先生含笑行礼。宫殿正门开启，守卫们纷纷向亚多勒和爱丽莎敬礼。

爱丽莎好奇地望望周围，宫殿的花园里全是巡逻宝可梦和人类骑士，这里守卫森严，不愧是国王的住所。宫殿正后方有一座高耸的螺旋塔，它像支撑着天地的柱子。爱丽莎没见过如此气派的塔楼，惊讶地张大嘴。

“那是神龙塔。”亚多勒先生介绍道，“神龙与吾王共同建立了合众。那之后神龙栖息在塔顶，观察合众，庇佑合众。”

他眺望高塔，没有多做停留，带着爱丽莎与阿铁一行进入宫殿。宫殿内部和爱丽莎熟悉的巴尔法姆香殿风格趋同，或许模仿卡洛斯建筑风格装潢宫殿是古代世界的潮流？大理石地砖光洁到能映出她的倒影，走廊上展示着精美挂画和宝可梦造型的白色塑像，墙面的护壁镶板木材名贵。二楼阳台的门虚掩，一座雕花石头拱桥连接着阳台与后花园。宫殿主建筑与花园之间有碧蓝色的人造湖。爱丽莎蠢蠢欲动，要是日后有机会，她很想在湖上泛舟。宫殿走廊和大厅中随处可见侍者和守卫。人们穿着设计繁复的装束，对着路过了爱丽莎一行行礼。

“请问，您说的王，是否有两位？”阿铁询问亚多勒先生，试探道，“今年是建国三十周年？”

亚多勒颔首：“没错，王哈尔孟尼亚是双胞胎兄弟。为了区分，哥哥和弟弟分别以白色和黑色作为自己纹章的主色调。因此您也可以称呼吾王为白王和黑王。我所在的黑骑士团侍奉黑王。”

合众建国传说是竹兰小姐讲过的知识点，爱丽莎认真听了那一门课，将知识吸收了个八九不离十，因此自豪地挺直腰杆。她记得合众建国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多到她记不清具体是多少年前。不过这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细节，只需要像一个真正的古代人那样，记住现在是建国三十周年就好了。

爱丽莎自觉已经完全融入了古代合众社会，嘴角噙着愉悦的笑意，迈着轻快的步子，身体跟随踏步的节奏左摇右晃。

阿铁和妙喵的探知欲望比她旺盛，并不满足于亚多勒先生点到为止的答复。妙喵从她怀中探出半个身子，戳了戳路卡利欧的胳膊，与后者用宝可梦的语言交流了起来。阿铁若有所思地望着墙上一幅抽象到线条扭曲的国王肖像。肖像画上依稀能分辨出两个男人的身影，他们似乎身处某处湖泊，画上大面积的蓝绿色色块几乎要将两人吞噬了。

“我猜还存在一个白骑士团？”阿铁发问，眼神困惑，不知是因为这幅抽象画，还是因为这个问题本身。“为什么骑士团效忠不同的国王？万一……两王的决策有冲突怎么办？”

这的确是可能发生的事，爱丽莎停下脚步，想到了竹兰小姐有关巨龙分裂、合众陷入战争的论述。空气蓦然变得有点凝重，这个话题触动了某跟隐秘的弦。亚多勒先生沉默地转身，抬眸望向那幅意境晦涩的油画。绘画投下的阴影将他鼻梁上的伤疤雕琢得深刻而醒目。

“这幅画是王的孩子们共同创作的。那是二十年前，两王与各自的家人在火神蛾区的郊外游湖，其乐融融。”亚多勒并未正面回答阿铁的提问。他顿了顿，反问阿铁：

“您是密阿雷公爵的骑士，您宣誓效忠的对象是爱丽莎公爵而不是卡洛斯地区对吗？假使卡洛斯王要收回爱丽莎公爵的头衔，您也会为了公爵与国王开战？”

“……没错。”阿铁完全带入了骑士的角色，给出肯定答复，“我想这是骑士的责任。”

“我和路卡利欧也一样，骑士的荣誉来自他对效忠对象的忠诚。”亚多勒点点头，“我和路卡利欧会尽全力助我们的王实现理想。如果两王的目标出现分歧……我虽然希望这永远不会发生……我会尽到我黑骑士团团长的职责，战斗至最后一刻。”

路卡利欧与亚多勒对视，它沉着应声，理了理帽子。

爱丽莎没完全听懂这个答复背后的深意。她直觉亚多勒先生在描述某种可能发生的残酷未来，一个关于他自己和路卡利欧的寓言，某种必须达成的承诺。

“这真的很光荣。”爱丽莎真心实意地评论，“您有奋斗的目标，实在是很了不起。我还在职业规划的阶段，不知道今后该做些什么好。我建立了生发会，目前暂时以实现协会宗旨为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