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
兴平今日下了一场暴雨。路上行人奔跑者四处躲雨,随着足迹不断的在路面上溅出泥水。 沈骁今日事情完成的早,晌午便决定等雨势停了便回府邸。 他最近感觉自己心绪好了很多,靠公务麻痹自己的情况也慢慢少了些。身体里那根不受控制,一直绷紧的弦,似乎终于愿意让自己缓和些了。 赵玄与许长渊也注意到了沈骁的变化。虽然还是一样的沉默少言,但整个人看着没那么绷紧了。他们为沈骁终于看开了而高兴,却不知道他并没有看开,只是有了让自己镇定下来的“药”了。 回去的路上本已天晴,可慢慢的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等快到的时候,又是一阵瓢泼大雨。 地上本就路滑,他的马险些滑倒,自己也差点被甩下马去。沈骁反应快没摔到地上,但随着马的倾倒,也一脚踩进了泥里,靴子里也进了泥水。 眼看没几步就回府了,他索性直接下马,牵着马淋着雨在泥地里走着。他衣服已经湿透,脚里也进了泥,但军营里这是常态,他已经习惯了。 沈骁自己毫不在意,但站在宅门口的徐念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眼里的神色就好像自己主子遭了大罪。 琳琅在门口干活的时候,一转头就看到了沈骁正牵着马往回走。他衣衫与头发全部湿透,裤腿和靴子上尽是泥水,像是在路上摔了一下。 琳琅赶紧冲崔叔喊了声:“主子回来了。”然后急乎乎的拿起一把伞,淋着雨将伞撑到沈骁头上。 沈骁将她眼里的急切看到清楚。但没想到她会这么惊慌。 他将缰绳递给徐念的时候,无意间被她触碰到了自己的手背。 “主子的手,怎么这么冷。”她愈发急切,“赶紧回屋吧,别冻着了。” 管家也赶紧赶来,将徐念手里的缰绳拿走,冲她安排:“我来处理,你去伺候下主子换洗吧。” 沈骁本想说自己来就好,可看到徐念关心的神色,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往自己屋子走的时候,经过一片空地,就看徐念尽量抬起胳膊,将伞撑到他头上。她个子只到自己下巴的地方,替自己打伞也稍微费力了点。 沈骁看她的右肩都已经湿透了,知道她身子弱,便将伞轻轻推到她那边:“我不用。” 然后快步穿过空地,进了屋子。 他进屋没有多久,徐念便扣了扣门,然后将一杯热茶放到自己桌前,恭敬的说:“主子喝点东西,暖暖身子吧。” 沈骁准备先换下衣服。可衣服湿透了,有些难以脱下来。徐念来到自己身后,帮他把外衣脱了下来。 他不喜欢与女子有这些肢体上的碰触,或者说他并不想让别人亲近自己,以前从未让人侍奉到这种程度。 但他还是任由徐念侍奉了,他感觉自己并不排斥她,只是还有些不太习惯。 等她将外衣脱下,只剩里衣后,沈骁便说:“衣服鞋袜都在那边的的柜子里,拿一套出来。” 他坐下来,喝了那碗热茶,身体的冷意也好了很多。然后看徐念拿了一套他很少穿的藏蓝色衣服。 沈骁犹豫了一下:“我习惯穿黑色。” 他以为徐念会再去换一套,却看她站在那里,有些舍不得的样子。 “主子。”她低头抿了下嘴,“主子穿这身也是好看的。” 他感觉徐念是自己喜欢这套,便想让自己穿了。 “那就这套吧。”他虽不喜欢被人支配,却也不想在这事上多费口舌。 沈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刚放下茶杯,就看到徐念低头站在自己面前。 她小声问自己:“主子需要奴,帮您宽衣吗?” 沈骁原本就没这个打算,却难得看到她神色局促。她低着头,睫毛轻颤,紧张又强装镇定的样子他是第一次见到。 他多看了几眼后才注意到,徐念的眼睛很漂亮。只是肤色与斑点将眼眸的漂亮遮盖住了。 而且,她的眼睛里有种是能让他心绪稳定下来的清澈。 他一言不发观察着她的眼睛,却让眼前人会错了意思。 沈骁看她轻轻抿了下唇,然后大胆地靠近自己,手指轻颤的朝自己衣襟的带子伸去。 他从未被人触碰到这种程度,一时不知道该躲还是该推,便本能的握住了她伸向衣襟的手。 她抬眼看向自己,似乎发现了主子的紧张。 然后,就看她没有了之前的局促,神色变得轻松:“主子不习惯,奴就不做了。” 她轻轻抽回手的时候,沈骁从她的眼里读到了一丝得意的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