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

> 离开琳琅的屋子以后，他就一直是这样的表情，连下人都被吓到了。

“张之初。”伴随着轻轻地扣门声，门外响起琳琅的声音。

他急忙披了件外衣，起身打开门。

今天的事情让他心情糟透了，也只有琳琅才能将自己剩下的温柔唤起来。

他注意到，她的脖子有些发红。

“睡不着吗？”张之初拉她进来，“虽然有些冒犯，但还是进来说吧。”

他将琳琅拉到书桌的椅子前，看她缓缓坐下。

琳琅看了一眼他桌上的书：“你为什么也不睡？”

“我睡的晚。”他笑了笑，将她的手握到手里，“客房睡着不舒服吗？”

琳琅摇摇头。

“张之初。”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你以后就是我的丈夫了，对不对？”

“是。”他轻轻吻着她的手，“你以后也是我的妻子。”

琳琅轻轻俯下身，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脸：“那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只要不是伤害你的事情，都可以。”他神色诚恳。

琳琅反握住他的手，眼神多了一些请求：“今晚你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他神色顿了顿，还是点点头：“我陪你。”

张之初看她起身走向烛台，轻轻吹了下，灭掉了烛火。

他拉着她的手，将她引向榻边，生怕她磕着绊着。

琳琅缓缓的爬向榻，脱了外衣，留了里衣躺在最里面。

看他坐在榻边没有过来的意思，便扯了扯他的衣角。

“你说了，要陪我的。”

“好。”

黑暗中，那人轻声回答着，慢慢向她靠近。

他们就这样在榻上静静的躺着。

张之初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他从头到尾只担心琳琅会想不开。

琳琅侧过头，黑暗中看着他。

“我身上沾了脏东西。”她冲他小声说着，“洗了几次，都感觉洗不掉。”

张之初没想到她会主动提，不知该怎么开口。

“我的身体明明属于自己，却做不了主。”她有些喃喃自语的味道。

张之初拉着她的手想说些什么，却感觉琳琅将手放到了她的脸颊上。

琳琅握着张之初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抚摸着。

感受到她细腻的肌肤，张之初的手指忍不住轻颤。

他本想抽回手，却看琳琅将手又覆在了脖子上。

他触碰到了她脖子发红的地方，明显被抓挠的有些发热了。

张之初的手指微凉，放在那块发红的皮肤上，琳琅感觉舒服了很多。

“就是这些地方，恶心的洗不干净。可能还有其它地方吧，想不起来了。”

黑暗中，她突然轻声笑了下，嗓音却发颤。

“好像被你碰到后，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轻轻按着他的手，继续在这些地方缓缓抚摸着。

张之初没有抽回手，心疼的感受着她的体温。

过了一会，他听到了琳琅的抽泣声。

他心疼的将她搂紧怀里，听到她在怀里喃喃自语：“洗不掉，还是洗不掉。”

“琳琅。”他温柔的唤她，“没有脏东西，如果你觉得有，我来帮你。”

他抱着她，与她十指相扣，然后伏在她的耳边，亲吻着他的手抚过的脸颊，脖颈。

他第一次亲吻女子，生涩又小心，紧张又温柔。

琳琅感受着张之初唇间的温度，似乎随着这些温柔的触碰，终于融掉了杂质，也融掉了那些不快的记忆。

“没事了，琳琅。”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已经清掉了。”

琳琅紧紧的抱着张之初，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对不起。”他的嗓音内疚又压抑，“我真是，一次都没有护好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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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后面就这样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窗外光线已经有日上三竿之态了。

张之初伏在桌前翻看着医术，冲她笑着：“睡好了？”

她笑着点点头：“我好饿。”

“我去给你做。”

“下人呢？”

“都被安排去另一边干粗使了，没有我的传唤不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