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关危难同生死
就怕空气突然一下——安静,比如此时。卢敖和范阳阳不笑了,就连老城主也凑过来,几个人看看金筱芭又看看韩钟烁,脸上满是期待的表情。 金筱芭听范阳阳说只有一人能走,心下着实慌了一下,她看向韩钟烁,见韩钟烁正微笑的也在看着她,金筱芭不知为何心里竟然凭空生出了一种底气,一种和韩钟烁必能“共进退”的底气。 金筱芭甜甜一笑,就听韩钟烁说道:“既然都说黄泉路上做个伴了,又怎么能有一个人留在这里呢?”他一伸手搂住了金筱芭的肩膀,对着范阳阳缓缓地说道:“两个人,一条狗,怎么来的,怎么走。” 范阳阳看着韩钟烁说完和金筱芭相视而笑的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卢敖总说,多情自古空余恨,唯有套路得人心,可是我看这些套路对你俩就不好使。”他喝了一大口酒,又说:“让你们留下其实是最简单的一条路,你们没选,一个人走一个人留,虽然伤感,但也不失为一个相对安全的方法,你们俩依然不选,现在就剩下最难走的一条路了。” “什么意思?”金筱芭问。 卢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出城挑战。” “所以,是什么意思?”金筱芭又问。她记得卢敖在“会议室”里说过,五年一次的出城挑战,三局全胜者才有权力出城,且只有一个名额,这下午不是说过了吗? “终极出城挑战!两个人来,两个人走的那种,当然,实际上挑战过的都是两个人来,两个人双双没命的那种。”范阳阳一说话就有一种危言耸听的感觉,可惜这一次还真没危言耸听。 金筱芭问道:“和你们在会议室里说的不是一回事?” 卢敖摇头道:“五年一次的挑战,咱们仨还可以放放水,终极出城挑战,有一关……我们想放水都放不了,哎。” 金筱芭点点头:“所以,这座城也有你们做不了主的事情。” 范阳阳淡淡一笑,缓缓说道:“这里说白了就像一处内部相对自由的监狱,当然,如果用‘逃城’来形容倒也可以。政府之所以愿意保全这里,就是因为这里的规矩是‘只进不出’,爱恨情仇这类事情本来就是最难断的家务事,有人自愿不闹事住进‘监狱’里平息纠纷,即为社会安宁做出了贡献,又能自力更生,继续发挥余热。国家才会保护这里,不让城外的仇家来此闹事生非。不是吗?可如果是个人想来便来,想走便走,那么咱们这里,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韩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韩钟烁点点头,从进城以来他观察到的种种来看,范阳阳所言不假,当下说道:“确实如此。” 范阳阳见他如此说,皱着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一点:“是以,我们肯定会帮助二位,但是为了这个城里更多的百姓,二位既然选择比翼双飞都要走,有些事情还得靠二位自己去争取了。”说着他举起酒杯,敬向韩钟烁和金筱芭,自己干掉了一杯酒。 金筱芭听明白了前因后果,愣了愣神,举杯回敬了一下范阳阳,伸手也用力搂住韩钟烁的肩膀,一副称兄道弟的模样,感慨道:“咱就虽千万人吾俩独往矣吧!” 韩钟烁笑着对范阳阳也把杯中酒都干了,问道:“所以,范城主,这里就是你想要的自由吗?” 范阳阳轻轻摇了摇头:“我想要的自由从来都不在这里,”他向西北方指了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轻轻说道:“奥地利,雪山,跳台滑雪,即使没有翅膀也能像鸟一般飞行的感觉。”范阳阳陶醉了一会,睁开眼睛,接着说,“但是从小就看着阿宽爹,也就是老城主和阿堂爹花掉毕生积蓄,放弃荷兰大好的生活,来到这里一点一点重新翻建这座古城,再和政府沟通所有的条款和事宜,甚至,把祖传的多半张1376颗全天星图原图无偿赠给了政府。再善待每一位进城的住户,我就告诉自己,自由就意味着责任。这座城是靠爱才建立起来的,而真正的爱,更是责任。”他转头看了看崔唯唯,微微一笑。老城主拍了拍范阳阳的肩,安慰道:“这些年你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来到这里,辛苦了。” 范阳阳双手一摊:“谁叫我是老大呢,但凡你们要是在我之前再收养一个,咱们国家冬奥会的金牌绝对比现在多好几块。” 老城主哈哈一笑:“没个正形。是,你滑得最厉害。” 崔唯唯赶紧纠正:“是飞,人家管那个叫飞,不叫滑。” 老城主:“哦哦,对对,是飞。” 说完几个人哈哈笑着。范阳阳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倒是显得更帅了。 说笑了一会,范阳阳忽然问:“韩兄弟,你觉得自由是什么?” 韩钟烁略一沉吟,说道:“自由,大概就是,心里始终有牵挂,行为始终有尊严。” 老城主重复了一遍韩钟烁的话,“‘自由是心里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