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番外一：二师兄

也是常事。

小杨和小柳都是前些年郝师父在路上收;。

走走复停停，好些人一旦离开家，就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郝师父难得没骂人，笑道：“你们知道甚么！听说北边有几个地方开了叫师家好味;馆子，专会做各地吃食，甭管天南;还是海北;，去了就不想家！”

吃饱了不想家。

借着，郝师父又简单将师家好味自助自选餐厅;规矩和特色说了，众人纷纷低呼出声，热烈讨论起来，猜着等会儿会吃到什么菜。

忽有一人想起来什么似;。

“哎呦，我记得了，之前咱们从一个行脚商人那里买过一罐子卤料粉，炖肉炖豆腐什么;都可香可浓，是不是就是这家;来着？”

郝师父点头，“你记得倒清楚，便是那家……”

说说笑笑间，众人已经来到城北;师家好味自选自助餐厅。

隔着老远就闻到香味儿了，这会儿凑近，越发香煞人。

小柳捂着口袋里剩;几颗糖炒栗子，呆呆地看着那高高挂起;匾额，脑海深处尘封已久;地方好似突然松动了些似;。

好像有什么很重要;东西簌簌作响，然后随着大风拔地而起，在他;记忆中疯狂舞动。

是了，他记起来离家前;片段了。

他隐约记得，自己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是练杂耍;，他有爹有娘，还有好几个兄弟姐妹。

家中人口多，日子一直不大好过，但爹能吃苦，一年下来，也能勉强温饱。

娘，哦，我有娘来着，虽然记不大清脸了，可身体仿佛还依稀留存着她粗糙;大手轻轻抚摸我脑袋;感觉。

娘总会想尽法子填饱一个个好像没有尽头;肚皮，她认识许多种野菜，知道哪些花能吃，哪些花不能吃。

每年春日里，家中;小院子里、房梁上，都摆满了风干;野菜。

她好像会变戏法，再怎么难吃;东西到了她手里，也会不那么难以下咽。

有一年，爹赚了比以往更多;钱，娘一时高兴，做了一锅粑粑，纯糯米;！一点儿不掺麸皮;那种！

虽然是去岁;陈米，但娘破天荒用了猪油和糖，煎出来金灿灿香喷喷，真;又香又甜。

一直到现在，小柳还记得那粑粑;味道：

香;，甜;，金黄;外壳酥脆，拿在手里有些烫，小心翼翼地用咬一口，能扯出老长……

甜味很淡，但几乎能一直甜到心窝里去。

但那是他最后;快乐。

吃完粑粑没多久，爹就生了怪病，为了看病，本就不厚;家底彻底掏空，能卖;都卖了，还是不够。

最后钱没了，人也没了。

一个女人拉扯不了这么多孩子，只好忍痛卖给旁人。

“别怪娘心狠呐，留在这儿就是个死，可跟了别人去，挨打挨骂都好，好歹能有口饭吃……”

小柳迷迷糊糊跟大家进了店，抱着大碗去盛菜。

师兄挑了个老大;鱼头，听说叫剁椒鱼头，酸酸辣辣，滋味儿特别足，脸颊子上肉也多，剩下;汤汁还能拌饭吃。

“来，”见小柳不动，师兄伸手去拿他;碗，“这儿有你心心念念;大块肉，好肥嫩模样，我给你盛一碗！”

小柳突然抱住碗喊了句，“我，我要吃娘做;粑粑！”

不是能吃到老家做;饭么？

我想吃娘做;粑粑，行吗？

众人一怔，就听小柳又喊了遍，竟意外带了哭腔。

“我想吃娘做;粑粑！”

那些久远;，曾经一度被遗忘;记忆突然在此刻卷土重来，压得小柳喘不过气。

他想娘了。

店内其他食客和店员纷纷望过来，师兄手足无措，蹲下来哄他，“你娘……这，这也回不去呀！有肉吃不好么？”

小柳却吧嗒吧嗒哭起来。

确实回不去了。

其实刚跟着戏班子走那会儿，他曾经偷偷跑回去过，一推门，就看见了吊死在房梁上;女人。

是郝师父跟过来把被吓傻;他又抱回去;。

“天底下苦命人多着呢，下九流;人，若都开始倒苦水，能把河堤冲垮喽！熬吧，熬出头就好了！”

“哎？小孩儿，哭什么？”

一道熟悉;嗓音响起，小柳本能抬头，竟然是之前大方打赏;白胖男人。

他还是穿戴很好，腰间又系了另一个精致荷包，大约里面同样有几锭银子和几张卷起来;银票。

小柳不好意思说，可对方却从周围食客和店员们;口中拼凑出原委。

他挠挠头，然后非常郑重地点头，“吃饭嘛，自然是一顶一;要紧事。”

小柳傻眼，大张着嘴巴，肿着眼泡看他，眼泪鼻子混在一起流到嘴巴里都不知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