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香气四溢的包子，和从前的黑暗料理完全沾不上边。

“主子……”

“骗你的，不是我做的，为了你的胃着想，我去买了巧仙家的豆沙包，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吃。”大地难得开起玩笑，夹了一个包子放在地渊的盘中，心中再次感叹，那个捧着包子小心翼翼啃着的少年，怎么转眼就长大了。

对于优待，地渊愣神，母亲去世后，主子基本不前往上界，今天……

欣喜挤满地渊心中单独开辟的角落，他是否在主子心中有些特殊？

大地咬了一口包子：“地渊，我会出去差不多七天的时间。”

突入其来的话语浇灭地渊上升的情绪。

“地界有我管辖的领域出了问题，我必须解决。”她继续满不在乎地说道。

她真是劳碌的命，属于月亮的部分伙计也落在了她身上。

月亮……

大地望着桌上出于习惯买的的两个肉包。

“大地，下次帮我带十个巧仙家的肉包”

月亮很喜欢吃巧仙家的肉包，但她很少出月亮谷，所以时常麻烦自己。

几个姐妹中，她这个大姐性子较急，性格不成熟，白日性子冷，黑夜责任心差，且不管事，月亮的性格最为温柔、随和。

每次她和黑夜吵架后，心情不好时，月亮总会第一时间跑来安慰她，然后结伴去月亮泉钓鱼，喝酒，睡大半天。

月亮泉特有的鱼肉质细嫩，极为美味，月亮走后，月亮泉的入口便彻底关闭，她连怀念昔日姐妹的地方都进不去，不谈吃鱼了。

大地垂着脑袋，有些丧气：“地渊，我想吃生鱼片了。”

“我等会儿去上界……”

大地摇头：“我想吃月亮泉的鱼做成的生鱼片。”

“主子，你说的是想念月亮仙女了？”

跟随大地那么多年，地渊一下猜出大地话中的意思。

大地不说话，闷闷点头。

想吃鱼和想月亮是一样的。

现在过的生活越发无聊，离了母亲、离了月亮……昔日的欢歌笑语消失，她真的只剩一个仙了。

“你说我去毁了上界怎么样？”

上界享受着母亲陨灭带来的和平，又私下诋毁母亲，在母亲死后，妄想占据地界，尤其是上界的神主……他才是最该陨灭的仙。

“主子，她说过希望你们过平安无忧的生活。”

是啊，母亲想让他们过平凡幸福的生活，可是……大地眼中嘲弄：“我凭着母亲留下的神树之心苟活了九百年，神树之心消失后，我的力量日渐衰弱，现在已有百年，地渊你说我还能够活多少年？”

大地和白日她们自神树诞生。

神树跟随母亲消失。

然后母亲留下的神树之心消失。

她们……

反正大地早就活够了。

地渊脸上的线条绷直，眸色晦暗不明。

大地沉浸在自己的时间里，并没有关注地渊的异常情绪。

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她想，当一回叛逆的孩子，母亲也绝不会责怪自己的。

那些曾经的遗憾和恨意，陨灭前，她不消除一些，怎么甘心？

“大地，你身为长姐，要多照顾下面的妹妹。”

年幼的大地嘟着嘴：“我不喜欢黑夜。”

在身树旁边的身影想了想，摸着大地的头道：“那就不去照顾她。”

母亲她从不会随便指责大地什么。

在未继承仙职时，大地便很喜欢黏在母亲身边。

母亲的存在，紧密联系着其他仙女，让她们真正像个大家庭。

母亲的离去，导致现在仙女们的关系变得生疏，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白日她了，和黑夜，关系更差了。

她要不要去拜访白日？

大地此刻终于想起沟通姐妹情谊，她这个大姐，由始至终当得失败。

至于去上界的事先缓缓吧，命该够的。

大地胡乱地将包子塞进嘴里，看向地渊：“这几日你看着似乎不在状态，我不在的一个月内，你好好休息。”

地渊的眼神恍惚片刻，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大地，瞧见大地望来的目光，思想还停留在上两个问题，喉咙滚动，薄唇吐出一段话：“主子想继续活下去，地渊的命便是主子的，你去上界，地渊也会陪你，挡在你的身前。”

这是地渊对大地两句问话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