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女巫10
心:“她是女巫,我们直接烧死就好了呀,术士老爷们为什么还要把她的骨头取出来?” 有认真解释的:“女巫身上的骨头带有诅咒,必须被术士老爷们带回去净化才行。” 还有单纯骂的:“活该!术士老爷们还是太仁慈了,就应该把她的内脏也一起取出来才好,我看以后还有哪个不听话的女人跑去当女巫,这就是她们敢和恶魔做交易的下场!” …… 语气里有对女巫深深的鄙夷,对未知的恐慌,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唯独看不到一点曾经喜爱的样子。 这群仿佛正义使者上身的“审判者”和趴在地上绝望的母亲…… 两个完全不相容的世界,给夏邳一种割裂的感觉。 甚至还有些等得不耐烦的男人,在下面大声嚷嚷: “术士老爷你们什么时候处死女巫啊?” “这种恶毒的女巫就应该先切成块再活活烧死!” “不然她给我们带来诅咒怎么办?” “烧死女巫!” “烧死她!” “烧死她!” …… 夏邳站在围观的人群里,喉咙发干,她只感觉到一股翻腾的怒火熊熊燃烧着要将她点燃。 这是属于女巫的情绪。 夏邳:很好。 这要是女巫本人上号,你们全没了。 在夏邳身后,萝拉夫人正在小声给她科普:“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那位术士老爷和他旁边的男人了吗?” 夏邳抬头看过去。 萝拉夫人声音压得更低了:“他们两个就是我昨天晚上看到的绯闻主角。” 正对着火刑架的后面,摆着一张样式华丽的长桌,桌后坐着一个穿着辰沙术士长袍的男人。 即使是在临时搭建出来的行刑场,这么简陋的地方,男人依然摆足了排场。 在他身后,手持兵器的侍卫整整站了两排,同时外圈还有一群灰袍人拉出了一条隔离人群的警戒线。 男人衣领上闪闪发光的宝石和桌上精致的点心…… 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他所拥有的特权和身份上的尊贵。 在他身旁,一个白皮肤尖下巴的瘦高个男孩,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 蜂蜜小面包夫人膝行着爬到警戒线前,一边磕头,一边朝着术士的方向撕心裂肺地诉说着女儿的无辜。 似乎是害怕自己不够诚心,就会得不到宽恕。 女人磕得很用力。 很快,鲜血就染红了地面。 可惜一如既往地,没有人搭理她。 那个坐在椅子上的术士更是饶有兴致地站起来,开始他的演讲,顺便喜气洋洋地宣布了他身边那个尖下巴即将拥有的术士身份。 人群大声欢呼起来! 只有火刑架上,那个无论受到多大的折磨也坚决不哭的小女孩。 看到妈妈这样,伤心地恸哭起来。 然后,露出空洞洞的口腔。 “轰!” 夏邳感觉到一股血流直冲上脑门。 难怪她看小女孩拼命给妈妈做表情就是不张嘴,原来是这样—— 小女孩莉莉的舌头没有了。 这些垃圾! 出离的愤怒席卷了她整个身体,夏邳太阳穴突突地跳。 看到这一幕的不止夏邳一个,听到女儿奇怪哭声后抬起头的蜂蜜小面包夫人也看到了。 原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女人停住了。 她站起来,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往警戒线里冲,嘴里还在歇斯底里地狂叫着:“你们这对奸夫淫夫!你们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为什么每烧死一个女巫,就会出现一个新的术士,你们这群卑鄙的窃取者,你们才应该下地狱!你们——” “嗤!” 滚烫的鲜血溅上夏邳脸庞。 女人的身体就在夏邳眼前被人从头顶劈下来,活活劈成两半。 夏邳有些愣怔地伸手摸上脸颊。 这不是夏邳第一次见血。 她见过张卫被诡怪洞穿后从脖子里涌出来的血,也见到过自己被背刺时身体仿佛流不尽的血。 按理来说,她应该对鲜血脱敏了。 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夏邳感觉到这么的,恶心。 是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