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二都天门阵(上)
碧云天,清风徐徐。武艺切磋同五军营借校场。建四方擂台,四方临阶梯,旁悬两旗帜,一书:“会当凌绝顶”;一书:“一览众山小”。 明武宗同乌思藏高僧、礼部尚书崇光、其女崇箮、文武百官,皆身于木看台,百姓则处擂台旁聚拢。江行与晋王手下兵将,共处高台,她自木剑匣取枣红轻剑。 “此是征南将军同您提亲时赠之剑!”岳翔揶揄道:“剑甚美,但华而不实。”江行眼未抬,双颊微红,道:“不用白不用。” 她掂掂此剑,顺手挽剑花。此剑名飞羽,谓轻巧如飞蝶,飘扬若羽毛。江行收剑入鞘,“此剑虽不如何,但足矣。” “自息安的孪生兄长,代表刘公公阵营上台后,晋王殿下所派人选不复取胜。刘公公已取十八胜,再两胜,他可得武艺切磋胜利!” 岳翔又道:“息宁竟是刘公公的人么?” 武艺切磋,两方阵营遣一人上擂台迎战,若败则易人,若胜则继战至败。先得二十场胜者,为鳌头。先前晋王连取十二胜,自息宁上擂台后,息宁独取数胜。 “息宁竟如此厉害,息安莫非亦不是泛泛之辈?” 满头霜华青年息宁,身苍色锦袍,手负银白长剑,凡出手,必分胜负。 “又仅一招击人于地!” 林良雪摇铜铃,扬声宣道:“刘公公胜。” 擂台四周骚动阵起,亦有闲言碎语。有人道:“晋王殿下的黑鸢军亦不过此。”;亦有人道:“一击则倒当如何守卫边疆?”江行听闻,不待晋王应之,由高台翻身跃下,衣袖鼓动,猎猎作响。她若离弦箭矢,俐落钉于擂台,江行拔剑,剑指息宁,她道:“请阁下赐教。” 息宁拧眉,电光石火间,一青一黑于擂台上不见踪影,“铿锵——”两剑相触,复拉开,星火四溅,肉眼只观残影。鼓噪声许是江行至,一石激起千层浪,有越大之势。息宁非省油之灯,出剑迅速,剑气锋锐难当。 飞羽剑抵于银白剑上,两剑颤颤,只差数毫厘,定伤江行面颊,她笑道:“阁下当是好身手!”江行从息宁目中消失,复现身,她借力于银白剑尖,跃于空中,她一剑朝息宁斩去。 “哐——”飞羽剑复抵银白剑,两剑气制肘,孰同峥嵘,誓争高低,擂台颤颤,碎石溅起,隙缝于擂台边蔓延。 息宁向后撤离,江行紧追不舍,倏然,西边高台发出喀啦声,如钢丝锋利的细线,朝擂台射来,江行觉异样,足尖轻点,施展轻功,欲闪避。 岂料,息宁趁其不备,一剑斩之。江行避之不及,细线缚她手腕,使她片刻挣脱不得。 “哐当——”线头那人蛮横一扯,江行跪地,手中剑亦脱。息宁上前,银白剑抵她脖颈,血珠滚落,他冷声道:“妳必死无疑。” 不过眨眼功夫,江行眼前景象转变,乃桃红似燃,蘸艳淋漓,望不尽的桃林。江行觉腕部一松,起身,她眼观四处,耳听八方,桃林叶影婆娑,枝桠交错,黑影移动迅速。 “呲啦——”银白剑割裂她襟袖,江行吞云掌猛拍息宁胸腹,掌风方至,息宁退步躲过,往复数次,她觉他身法奇诡,使破妄瞳破其身法,息宁动作骤然慢上八步,江行双指并拢,夹剑身,巧妙一转,将剑弹开,她踩血影藏花步,如崖底邪龙冲破炼狱,龙麟所渗血珠四溅跳落。 “磅——”江行手肘并起,使“铁影罩”格挡息宁剑身,她手臂若钢,两者碰撞,花瓣飘扬,江行出掌,石崩齑粉,四柱气浪汹涌冲上云霄。 江行手无寸铁,息宁来者不善,两人缠斗好几百招,江行逐落下风,她脑中急生一计,“我若今日命丧于此,我手下绝不会放过息安,听闻你因伤失忆,你许不记着息安是何人……” “——息安乃你亲手足!” 息宁猛然一顿,江行抓准时机,一掌拍飞息宁,息宁呕血出口,伏地半刻不能起,“……妳!”江行步至他前,“刘瑾为何杀我?” “我……刘瑾欲使东厂独大。” 江行冷笑一声,“莫说慌,锦衣卫指挥使司设诏狱,可独刑讯,应见多人神色,可揣你心中所怀。” 他眼望江行,道:“不能答。” 江行拧眉,“你想死不成?” 息宁倏忽面露痛苦,浑身颤栗,血管突突,斗大汗珠交落,只只血红眼珠上下晃动,布满他全身,他道:“刘瑾欲阻妳前往均州,而取妳性命。” 江行观他此景,退后半步,问:“你……这是出何事?” 息宁道:“说了不应说的话便会……如此。” “为何阻我前往均州?” 只见血水自息宁眼尾及耳朵淌下,他尽显狼狈,几乎咬碎牙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