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弄
清宁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还是那么一张英俊秾丽的面孔,在这张脸上,依旧写满了对她的轻视与讥讽。 居高临下,不屑至极。 就是这样的人,将她毫不留情地碾压到尘土里,他们将她剥皮拆骨,让她一丝尊严都不能保留,沦为一个丧失人格的玩物。 现在,她是完好无缺的,她可以脊背挺直地站在他的面前,一副凛然不可冒犯的模样。 可她知道,在全部觉醒之后,她的世界有一块是轰然倒塌了的。 精神和□□遭受双重摧残的记忆让她整个人被撕裂成了两半,一般是天真无邪,一半是千疮百孔。 她像是精神分裂了一般,时而错觉到,自己还是那个雌伏在男人身下的女孩。 她的力量那么弱小,在他们面前的反抗可以忽略不计,她那样无助,无论怎么求救怎么挣扎,即便是选择毁容,也无法逃脱那种黑暗的桎梏。 没有人来救她,她也无法自救,在死亡来临之前,她被淹没在那种看不到头的绝望里。 她面色冰冷,不理睬他略带讥讽的话语,无视他,一步一步走到门口,快速地与他擦身而过。 薛晟眼看着她像个冰人一样,没有一丝表情,没有一丝笑容,眼睛里的一丝余光都欠奉给自己。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穿过,无视他整个人,直接离开。 看着她清丽袅袅的背影,他心头顿时火起。 跟别的男人在车里卿卿我我,玩得好不快活,面对他,居然就摆出这副冰清玉洁凛然不可犯的样子! 艹! 仗着有几分姿色,她谁都敢不放在眼里。 拿他当谢涟吗?以为是个男人就要处处对她伏低做小! 薛晟冷笑一声,迈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撵上了她,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拖到了自己身前。 “敢给我甩脸子?”他的食指和拇指用力掐着她娟秀的下颚,强硬地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薛晟俯视着她,口吻冷硬,“我告诉你,别以为谢涟是你的护身符,只有他那种愣头青,才拿你当不可冒犯的仙女,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谁都能容忍你?像你这种恃美而骄的女孩子,我见得多了,除了这张脸和身子,你还有什么资本?在我面前,你有什么可狂可傲的。怎么,刚才在车里,你跟他玩得很开心啊,瞧这一脸的春意,真让人倒尽了胃口。” 见她双眸如冰,依旧面无表情,他勾唇一笑,恶劣地嘲弄道:“你觉得,我要是把你们车.震的照片发给谢涟看,他还会要你吗?” 清宁用力推开他钳制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出言讥讽道: “你尽管发,我和自己的未婚夫怎么亲密,碍不着别人的事。倒是你,谢涟自己要锲而不舍地追求我,你却总是觉得我在勾引他,在你眼里,世界上除了他就没有别的好男人了,既然你这么看重他,这么在乎他,干脆你勇敢表白和他在一起,不要让他再来纠缠我,我真的嫌他烦!” 薛晟脸上的阴霾一闪而过,清宁见状冷冷一笑,“他就像是一个狗皮膏药,黏上我,怎么都甩不脱,而你就更可悲,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去追求别人,却只敢在暗地里觊觎他,连一声喜欢都不敢说,然后将你爱而不得的怒火发泄在我这个无辜者身上。薛晟,你竟然连谢涟都不如,你连爱都不敢说出口,真是个可悲的胆小鬼。” 听了这些话,薛晟的脸彻底沉了下来,声音冷寒得能冻住空气,“孟清宁,你还敢说自己无辜?没有你处心积虑的勾引,他会这样子迷恋你!在你出现以前,他什么女人都不放在眼里!他现在眼里心里只有你,谁都看不见了,你竟然还不知足,敢背着他勾三搭四,你怎么这么贱!” “他爱我,就是我勾引的?我爱了别人,就是犯贱?” 清宁怜悯地看着他,讽刺道:“你真可悲,你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去欺负那些无所依仗的女孩子,去弥补你那可怜的自尊心。表面上你嚣张跋扈,实际上呢,怂得连对你喜欢的人表露爱意都不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爱上别人。爹不疼,娘不爱,自己喜欢的人不要你,你只能以朋友的名义陪着他,粉饰着太平,在酒色中麻痹地度过一天又一天,这就是你的真实处境。薛晟——” “你好可怜啊。”清宁冷眼打量着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语气悠然。 “你敢可怜我?你这个贱人,你也配可怜我!”他的脸色阴鸷无比,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恨不能将眼前的女孩射出千疮百孔。 清宁将一缕散落在胸前的发丝撩到肩后,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我当然不会可怜你,你和谢涟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日后我见到你们,只会当做没有看到,你的心上人,我永远不会染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