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酬勤

14

在经历了那么多令人窒息的事情过后，陈默终于得以休息了一阵。

只可惜原因不是因为她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而是因为最近严打，为了重要庆典，所以需要收敛一阵罢了。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陈默心想。

只不过难的是如何向别人解释。

同房的病人是个外国人，要搁以前，陈默绝不会跟她废话，因为没那心情。

但自从知道直到庆典结束前为止的时间都属于自己后，她的人生仿佛在此刻沉淀了下来，甚至有心情同她到外面一同游湖散心了。

再者说那是个外国人，于她现实的生活根本无碍，所以她们相谈甚欢。

“你的吞音真的很好，这么地道，讲话声音也好听，还有气泡音，嗯........你一定是做翻译的吧？”，那位病友好奇道。

翻译？她倒是想做来着，可惜.......

“我没说的那么好，只不过以前学唱歌可能听起来有些乐感而已”，陈默摇了摇头，觉得是时候该终止谈话了。

但还没等她率先提出，余光瞥到陈南真的走近，那病友便乖觉地离开，剩他们两个。

陈南真的面色看起来十分不好，也风尘仆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为什么要在宾馆割开自己多手腕然后又打急救电话？

陈默笑了一下，“虽然听起来很像假的，但我的确是不小心割到的”

“说真话”

“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会自杀，然后没看顾好你的弟弟妹妹，我答应过我妈妈，这世界上我最不会做的事就是伤害我自己了”

“你又在骗我”，陈南真蹲下身，按在她的轮椅上看她，眼底全是她的倒影。

那眼神里有很多东西，震荡得她不禁低下了头。

“我是故意的，我只不过想休假一段时间而已”，她无所谓地说。

“想要休假需要用这种手段吗？你做的什么工作啊”，陈南真的声音里满是气愤。

陈默也不耐烦了，“我做的工作就是要这样请假的，怎样”

陈南真忍不住想说什么，反应过来的陈默却只是打断了他。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就当我自作自受”

有些事不能深究，她索性一锤定音，“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

“好，不说那个，那你换份工作怎么样？”，半晌，陈南真提出了这个建议，“我刚刚听那人说的没错，你外语口音那么好，完全可以做份翻译--不过，你之前毕业的时候为什么不做翻译跑去当老师呢？”

“我以为你那次抓我的时候把什么都查清楚了呢”

那语气有些嘲讽，陈南真无奈，“你当时那次是我因事关己夸大了而已，那么多人写小黄书，谁给你查到祖宗十八代去啊”

“呵”，陈默不置可否。

顿了顿，她蜷缩在袖口的手指只在用力，面上却一片风轻云淡。

“我妈去世了，我被家暴，什么证都没考，我就这样毕业了，那个代课学校是为了就业率学校帮我联系的”

陈南真没有回话。

陈默却扑哧一笑，“你还真信啊，我说的话只有百分之三十可信--因为我很懒，上大学后放纵自我，什么证都没考到才会这样的”

“怎么可能”，陈南真皱着眉头。

“有什么不可能？清华学神都还有状元沉迷游戏被退学的，我小时候玩命地学，长大后没人管当然就松懈了这不很正常的吗？”

“好吧”，陈南真看似被说服了，“只是”

“你刚刚外语说得的确不错耶，你说是因为乐感好，那你唱歌应该很好听吧？什么时候唱给我听一下吧？不然就现在”

“不”，陈默拒绝得很是干脆。

陈南真不满了。

“嗯？我看你是想让我换个地方闹你才肯”，他的手伸进去掐住了她的腰。

陈默浑身僵硬了下，伸手试图将某只作乱的手赶出去。

“你不能要求一个社恐的人在别人面前唱歌的，那比杀了她更令人难受”

“我是别人吗？”，他咬上了她的耳朵。

陈默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气氛陡变，暧昧顿失。

半晌，陈默笑了一下。

“你说过的，你又不喜欢我，我也谈不上多爱你……”

“好了”，陈南真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