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名香
亲那里偷欢过以外,最顺遂的时光莫过于为陆涧西生下两个孩子之后了--即使那也很是短暂。 她生下的那两个孩子,难得地让陆涧西的母亲承认了他们的婚姻。也是直到那时,她们的关系才好了一点。因为她居然会为了顾芝涯阿弥陀佛,说是幸亏没有难产--毕竟,母亲对于孩子来说,总是很重要的。 不过那也仅限于此了。 因为后来的商兰野来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擅长令人难堪。 看着呆住的她和两个壮壮的孩子,他笑了,然后当众说了出来:“你得感谢当时我把整只手都伸进你那里去弄,不然这么大的两个家伙,你大概会难产......”。 一瞬间,她简直羞愤欲死,也有麻木和恐惧的情绪在里头,但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也或许从那一句话后,她就死了,即使是作为新的顾芝涯重生的人生也死了,再也没有办法了。 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说话、看她的腹部......即使是和陆涧西一起去别的地方生活,也还是没有办法忍受了--因为商兰野还是会继续说,继续这样做。 她知道商兰野在逼她,逼她和陆涧西分开。 当然她也如他所愿了,只是陆涧西却不肯放手了。 无论她怎么说,怎么用最大的恶意揣度,他也还是在她的身边--所以她没办法了,她的孩子们也没办法了。 她没办法,只好求他要一个新的婚礼,要一个没有别人,只有天地祝福的婚礼。而陆涧西也答应了。 那天的他们各自穿好了婚纱,走上了空无一人的映水涯。 在风和天地下,他们完成了对婚姻的宣誓和灵魂的确认,然后就在他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她却一步一步倒退着往后挪去。 如果不是他正好转身的话,或许他不会被她那因消瘦而显得格外大的眼中蕴含的内敛却深沉的悲伤刺痛(那一刹,他的灵魂受到了冲击--或者说即使他没转身,最终知道了事实的话,也会受到冲击,但却不像现在这般巨大),也或许不会笑着说了一句“不是说好了,你到哪我就到哪的”地跟着一起跳了下去...... 呵!终究是没办法的事。 像是许久没见的爱意突然喷涌了出来,我看见陆涧西的日记里全是对她的怜惜--即使我听很多人都说是她高攀他、而他也不过是对她可怜才会这样--很多“事实”大相径庭,但我决定还是相信他的日记。 从他们的房间出来的时候,他的母亲泪眼婆娑地问我当时的情形是怎样的。事实上当时逆光的我除了人影以外什么也没看清,但我还是勉力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当然,最后鬼使神差地,我说了句也许他们希望能用那张婚纱照作遗照的话,但看着他们的悲伤,我又觉得自己的话很不应景,所以我还是缄默了。 作为我无意中拍下的那张照片的交换,我向陆涧西的母亲索要了一张他们之前的明信片--作为留念。 说实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做,但或许是我觉得,对于这样的爱情,我需要保留一点敬畏才是。 他们合葬的那天,我也去了。 果真,他们用的是那张夕阳下两人执手的相片作为他们墓碑上的遗照。 我没那么多眼泪可流了。只是陡然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的前途光明了--人生莫过一死,实在没必要如此心惊胆战的了。像是找到解决难题的方法,即使我还没有能解决这个问题,但无端的,我就是放松了。 站在冰冷的松林之下,也像是某种领悟得来的禅意,墓地里我以前很怕的鬼魅,现在并不是不怕,但是不会觉得那么可怕了。 我的手中攥着那张明信片,泪痕还是覆盖在了那个明显黄褐色的名字上--或许她一点都不喜欢她人生中这两个名字中的任何一个吧!毕竟那代表着她不想要的生活种种。 我也不喜欢它们,但我却无法为她寻个好的名字。因为我就连自己的名字也不喜欢,却也无法做些什么。 或许,直到某天我惨烈的死去,才会有人--但按照正常情况下,估计我会死的更平庸些--或许会有额外的几个人会来参加我的葬礼,他们会赞美我的某些品德,至于曾经的那些的淡漠、不愉快,和我即将要去做的反骨无容、会受尽指责的事,也都随着我的消失烟消云散了。 没有人需要为此感到愧疚,就连我也是。 我把关机了六十多天的手机开机了,回拨了一个号码。 里面传来的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没钱了吧?你好好和爸承认错误,他就会给你打钱了......”。 听着这话,本该瑟缩的的我,不知为什么,心里顿时生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