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燃
/br> 是以从小就一人独占主屋的他,因为看不得那太过空旷的孤寂,在房间内每隔一步的距离,都布上了条条青纱,从内往外圈圈荡漾出去--虽然免了空荡,但那阻音却厉害得很,是以侍卫也只得以传音进来。 陆棠燃倒是一时间怔了。 他料想过若木长老招待完南悠名尘后是会来找自己的,却没想到他也会跟来! 眉心一皱,瞬间他就为自己听到那名字而加快跳动的心厌恶自己了。 只是陆棠燃打定主意不再与他接触--至少得等到他能抵抗那情意为止,所以他只是示意了下爱狸,然后就闭上了眼睛--毕竟他本来也就躺在床上,且要休息了。 爱狸自然知晓如何处理,见状轻巧地退了出去--至于剩下的事,就不是他需要担心的了。 躺在床上、却像躺在自己的墓棺里的陆棠燃心想,“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我的心因为你而跳动--等我再见到你,你必是我的陌生人,也是我的仇人,更是我的敌人......”。 然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眸,最后映入眼帘的,则是同崖间青衣飞扬的陆棠浮一样的青色漫漫。 浪费了十年的时间,那些时光,陆棠燃也当自己死了,而现在才算重生。 只是扣除上辈子茫然针对南悠名尘的八年时光,加上重新回来的时光里--那两年的时光里,即使是有母亲的存在陪伴慰藉,但他其实已经感受不到很多快乐了--所以也等于白活。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已经很认真地活了,却还是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今日,如他一如既往地红衣满裳的名号--燃,他穿着大红婚服,看着高坐在堂的母亲,心里也只是为了母亲的笑而感到欣慰而已--因为那意味着这一世,他总算没有对不起她的期盼了--可那再多也只是这样了。 他根本不在意的人的眼光,也不在意他自己根本不愿意把自己交到一个陌生人身上--不过他是得狠下心了。 毕竟上辈子他就是对自己太仁慈,妄想会有什么幸福生活,才会弄得那一切更加不堪......所以这样最好。 那红色嫁衣的女子已经被引入婚房,陆棠燃还得留下招待众人。 只是,看着门外姗姗来迟的青衣爱狸,他不禁皱了下眉。 李爱狸手中托着一柄离剑,端端走了进来,口中的笑疏离却不失恭敬。 “燃大少爷,浮二少爷特奉上离剑,恭喜您和夫人百年好合......”。 话音未落,陆棠燃眉目一冷,冽笑起来,“离剑历代主人全都是孤主,难得白头到老......呵,送的倒是好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来离间我和夫人的感情的呢!”。 谈笑间,陆棠燃隔空伸手将那剑取了过来,寸寸粉碎于地。 低笑了一声,他一挥袖,将李爱狸扫了出去。 而后者凌空翻了一下,才狼狈地半跪在地落地,隐去脸上的神色愤愤,擦了下嘴角的血迹,爱狸低低应声,然后飞快退了下去。 大厅上的人眼口于心,只作不知。 谁都知道,自肩挑陆家不同两房后,陆棠燃和陆棠浮这对兄弟,是绝不可能会有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话的机会了。 本来事情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才是--实在是陆棠燃和陆棠浮爱上同一个女子,为着那难得的爱意,他们两人都付出良多。 且说起来不齿的是,那女子最开始也是和陆棠浮先相爱的,最后却是陆棠燃得到了......是以陆棠浮如此行径,在众人眼里倒也情有可原,倒是那女人见异思迁的本事......真令人不解陆棠燃的眼光。 陆棠燃面色强掩不愉,拱了拱手,送淳惠夫人进了后堂。 这两年来,为了让两人有明确不在同一场和出现的理由,他煞费苦心,且为了安全,连他母亲淳惠夫人也没告诉的,是以,没有见到心心念念陆棠浮的老夫人难受了--难受两兄弟之间闹成这样--陆棠燃虽然心疼,也只能如此。 好容易把人劝好的陆棠燃也不去前厅了,想了想,他径直到了后院。 因着是去洞房,陆棠燃也没叫陆宴欢跟着了。 前厅到后院还有一座花园,陆棠燃施施然走着,走向他既定的人生--待会他往那个女人温暖的子宫里注入生命,诞下独独属于自己灵魂的分支。 他走得很慢,思绪也慢到有一个人落到了面前良久才反应过来。 “南悠少爷 ”,陆棠燃眉头一跳,眸间暗沉了下来,声音却如清风寄月,“你怎么在这?前院招待不周吗?”。 一如俊美的南悠名尘却像是没听见他的问话似的,只是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