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兰
/br> 那天她也是因为生了太久的感冒,没了体力,下完班后没有加班,就直接回了住的地方。 换了她长穿的大裤衩、背心,正当她头脑昏沉、鼻塞喉痛,正百般拿这个脑袋无法,想要撞墙的时候,门就突然被敲响了--原来是文氏医院的人上门来请她去“消费”。 “因为怕您的卡费积累太多到时无法清算,又不能折合成现金,所以还是请您去医院看一看,反正也不用花钱……” 门口的医护人员想直接把明显憔悴至极,却依旧站的挺拔的文宇兰直接弄上车去,措辞也稍显急促,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还是说,那是她那个名义上已经死去、现在却化名为文云瑞的人,对她这个女儿后知后觉的关心吗? 这样分念头一闪而过,令文宇兰的眼色沉了下来。 她就站在门口,听完了他们说的,忍下了发痒想咳嗽的喉咙,轻轻垂眸道。 “抱歉,我还有事,不招待你们了”——她的话语虽然有礼,声音却很冷漠,仿佛能直接听出她深层次的不悦和忽视似的。 然后她就径直关上了门。 而徒劳而返的医护人员遭受到了蓝恡钺和文疏衍他们的冷眼后,只得又乖乖的返回文宇兰家门前蹲守,企图文宇兰能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们可怜,然后大发慈悲地跟他们去医院,也好完成他们的任务。 谁知蹲守了几天,文宇兰靠近山后的房子都没有灯光或有人生活的迹象,还以为文宇兰直接晕倒了没有人管呢!搞得他们想要心惊胆战破门而入。 而后被巡逻的警卫拦下,那些医护人员才知道又是八月份到了,而文宇兰在他们来的那天又回去后,就休了她每年必有的一个月长假,已经回了涂洛海边老家了,却仍是没有去看医生,离开的那天也是咳嗽不止。 算起来她生病低烧也有二十来天了,文宇兰自己很注意,也不跟他们接触,所以也没人好意思假装说,“你会传染我啦,快去看医生吧!”这样的话。 因为其实说来,没有人真的可以说自己跟她是很熟的,而且熟到可以说出这种话--还不怕她真的生气。 所以他们怕她不理他们,只好畏缩起来,听之任之。 当然,唯一可以说的人大概是沐森林--因为钟家的人根本不会关注她这种日常的小事,而沐森林算是深刻意义上跟她最亲近的人,又不怕文宇兰会真的因为他说话不中听而疏远,自然可以说这话无虞,只不过听不听在于文宇兰而已。 沐森林真正出马赶到涂洛海边的时候,也带上了文疏衍他们,和自告奋勇要来给文宇兰就地检查的蓝恡钺。 找到文宇兰的时候,她正坐在自己驾驶的船的船舷上,捂着不知是吃坏肚子,还是因为生病引起的腹痛,趴在自己的膝盖上,连光着脚的脚趾都蜷缩起来了。 沐森林在跳上她的船时,已经先大声打过招呼了,文宇兰没有动弹,就代表默许他可以上船了。 可当文疏衍正要上船的时候,文宇兰却突然径直起身,纵海跳了下去——这就是她不想他上她的船的意思了,即使他们之间在钟淳希还活着的时候,还有那么多年的父女感情存在,可文宇兰却是连一句话都不想对他多说了。 沐森林急急忙也跳下去捞她上来的时候,文宇兰仿佛知道沐森林会跳下去似的,一点也没有其他挣扎的异样。 她的脸上全是水珠,在海上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只不过看她满脸的悲戚,和看向文疏衍波澜不惊冰凉的目光,就知道,她脸上残留的,大概不只是水珠吧? 文宇兰对人的态度大概就是她的唇一般大,细小,笑的再大也只能看到六颗牙齿而已。 无论是她吃的东西,或是其他,进去她体内深处或是灵魂里的东西,都会经过她的严格把关,确认无误后才会进入。 而文疏衍,就是那个被用最大屏障禁止进入她生命的人,纵使他想要对她再好,她却不会接受。 那些东西并不是文宇兰深思熟虑后才得出的结论,她只是依照她的本能,就像她小腿裸露出的皮肤一样,那里有个难看的伤疤,是有人曾经狠狠正面击打她的小腿骨所致的--是对于可能再次受到伤害的本能回避而已。 而以前的文疏衍,现在的文云瑞,她已经不能再放任他思地操控她的生活了,无论目的是好是坏。 不过最终,文宇兰的发烧还是好了,不知是她的一直喝开水功效发挥了,还是这么和文疏衍表达了态度后又平荡下来的原因。 反正她一向警觉,自然不可能有人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对她打退烧针的,所以自然她并不担心自己体内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存在。而自此过后,文宇兰这般,文疏衍也并没有一直再往她跟前凑了…… 但